宗近從這里進入了現世。」握住掛在脖子上的佛珠，佛刀的口氣沒什么起伏，「通道是理音構建的，打開通道的鑰匙是這串佛珠。」

清泉坐在扶手上，側頭看著他，「我一直覺得數珠丸恆次你是個聰明人，你為什么不阻止他們？」

數珠丸恆次看著流水，淡然道：「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也應該由他們自己承擔後果。」

「可通道是你打開的。」

「對，我已經做好接受懲罰的准備了。」

清泉眯起眼睛輕笑道，「該說不愧是佛刀嗎？可真是通透啊。」

輕松的口吻，卻讓聽的人心底發涼。數珠丸恆次看著周身已經泛起微弱藍色光芒的審神者，垂下了眼簾。

那是審神者憤怒的標志。

清泉大概是覺得被輕視了吧。刀劍男士不聽從自己的命令，這是對審神者權威的挑釁，也是對他地位的否定。

清泉深呼吸一下，強行壓制住內心的憤怒，這已經是不正常的情緒表現，他不能受他們的控制。

清泉背風倚靠，銀發不時掃過冰涼的藍眼，「跟我說下，通道是怎么回事。」

數珠丸恆次想了一下，然後慢慢道來。

通道是理音死前一天才用靈力構建起來的，沒有測試沒有維護，即使天才如理音，也沒辦法預測通道到底能不能用，會有什么樣的危險。畢竟用靈力構建通往現世的通道是被絕對禁止的事，不但非常損耗靈力，也極其危險。

一旦被時之政府發覺，或者構建中途被打斷，理音就完了。匆匆構建完成後，她找到數珠丸恆次和三日月宗近，將鑰匙設為他的佛珠，由他們看管。第二天就發生了那樣的事，好像構建通道是理音早就預料到的事。

「為什么是你們，不是葯研？」這么大的秘密，沒道理不告訴葯研啊，可明顯葯研不知道有這樣一條通道。

「太過珍惜，就不會讓他有任何出現意外的可能。」數珠丸恆次一針見血，「如果是您構建了這樣一條通道，會在不確定有沒有危險的時候，告訴螢丸嗎？」

清泉笑了，數珠丸恆次真的很有意思，看似不沾染凡塵，但對本丸所有的事都了如指掌，人心那點小齟齬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你就不會不高興？明知道這是一件危險的事。」清泉問道。

「能被托付，也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數珠丸恆次微微轉身看向清泉，身上的佛珠發出輕響。

清泉意味不明地輕笑，換了個話題，「這么長的時間里，為什么沒有去試一試？」

數珠丸恆次拂了一下被風吹亂頭發，姿態優雅，「理音說過，會有人來的，他會打開這條通道。」

「我來了，打開通道的人是你。」挺諷刺的，不是嗎？口口聲聲喊著他是命定之人，這條通道可不是他打開的啊。

數珠丸恆次搖搖頭，「不對，因為你來了，所以這條通道才會蘇醒過來，我這把鑰匙才能使用。」

清泉覺得他們一直在繞圈，「說來說去，我到底與1010本丸有什么關系？麻煩不要再說『我屬於這里』這樣的話了，我不參佛，領悟不了。」

「這個問題，三日月宗近會回答你的。」

清泉歪歪腦袋，眼眸里泛起藍波，「你們這些刀劍男士，有時候覺得很乖順，有時候又覺得很乖離，我好像從來沒了解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