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宗近也不問他，他和清泉之間已經習慣這種相處方式，你不說，我就不問。

「明年春天，森林里一定會有很多蘑菇吧，」清泉拔掉路邊的不知名蘑菇，「可以讓燭台切和長谷部來看一看，天然野生！」

三日月宗近拍掉他手里的蘑菇，「不要亂碰，萬一有毒呢。」

清泉也不在意，隨意地看了看周圍，「冬天了，森林還是五顏六色的，真好啊。」

「春天還會開花，你不是喜歡花花草草嗎，我帶你來看。」

清泉笑容有些落寞，不知道他能不能撐到春天來到。

在上一個世界的時候，他已經很難控制情緒了。固然有壓力太大的原因，但是他控制力大幅度下降是難以改變的事實。

在這個世界，沒有敵人，他可以無憂無慮了，但是……

清泉握緊三日月宗近的手。

「怎么了，不舒服嗎？」三日月宗近感受到清泉突然而來的握力，有些擔心。

清泉抬頭看他，「有點冷。」

三日月宗近也不拆穿他，而是把他的手放進大衣口袋，「應該給你買個手套的。」

「我不喜歡手套，拿東西太麻煩了。」

「沒關系，你要拿什么我可以幫你拿。」

清泉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牽你的手也可以？」

三日月宗近愣在原地，清泉松開他的手，飛快地往前跑。

風吹過樹林，嘩啦啦地響。

陽光在頭頂斑駁著，雪水歡快地流向山腳。

清泉在遠處招手。

三日月宗近仰頭眨眨眼，然後向清泉跑去。

清泉找到最高的一棵樹，有些得意地和三日月宗近說道，「帶你看風景。」

三日月宗近溫柔地看著他，被他帶著上了樹的最高處。

清泉的眼睛燦若朝陽，「看。」

波光粼粼，浪花一層層推開，盛大，浩瀚，擁有包容一切的力量。

清泉說過，有機會的話，想和他一起去看海。

現在，他們在樹的最高處，面朝大海。

三日月宗近的眼里也有一片海，「很美，清泉。」

清泉靠在他的肩膀上，「跟你講點我的事吧。」

三日月宗近把圍巾給他圍上，「好。」

清泉5歲前的記憶沒有，5歲的時候和他們在一起，那么他要講的事就是被送到人間，到重返刀劍世界的那一段了。

「可能有點離奇，你不要太過驚訝。」

「好。」

清泉看著遠方的海浪，慢慢講述他不為人知的那段記憶。

「我在人世間經歷了兩段人生，很巧的是，都是孤兒，兩段記憶我都有。」

三日月宗近心疼地抱住他，清泉窩在他懷里繼續說著，「還好啦，放輕松。第一段人生是在歐洲，就是很遠的一個地方，被一個男人養，培養成殺手，最後很丟臉地被自己人背叛，死在了海里，享年25歲，哈哈。」

三日月宗近很難受，「清泉，你可以不用說的。」

「不要，我憋了很久了，你不要打擾我，安靜聽著。」

三日月宗近沒有辦法，只能更用力地抱緊他。

「後來，我就到了現在這段人生，帶著上一世的所有東西，包括記憶、身手和知識。井上一家三口死在了車禍中，我代替井上清泉活了下來。我感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