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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腦袋點了點,蘇涼生努力的想要睜開眼,可昨夜跪到半夜,今日又這么早醒來,眼下真是困的厲害。忍了又忍,綿綿的困意還是將蘇涼生打敗,腦袋一垂便沉沉的睡了起來。

許言早就發現蘇涼生困了,此時見他已經歪著腦袋熟睡,便放下手中的詩經,一手捧著蘇涼生的腦袋,一手捧著腰,將小人身子放平。

夏日炎熱,雖在深山可還是不了酷暑難耐。許言見蘇涼生鼻尖出了一層細汗,很是心疼的用袖子給他擦了擦。然後又細心的將蘇涼生的長袖挽起,露出兩條光潔白皙的小臂。

許言坐在床邊,凝著蘇涼生粉嫩的小臉出神。涼涼是寒冬時節撿回來的。那年,許言剛上九離山,平陽王妃擔心他在山上物資短缺,於是特意派了兩個小廝跟著上山。

許言那時雖年幼,且貴為世子卻半點也不矯情,直接將人攆下了山。平陽王妃知許言是不想旁人打擾他在九離山修行,於是便長嘆口氣,只讓小廝在山下客棧等著。許言缺什么,少什么只需下山來取便好。那一日,便是許言下山取家書的日子。因著是寒冬,許言又年幼,徐揚清便陪著許言一同下山。誰知才到半山腰,就遠遠聽見了孩子的哭聲。

那時,孩子全身□□滿是血跡,又因天氣寒冷還凍的全身青紫。許言看著可憐,慌忙一把將孩子抱在懷中,又扯開綿袍給孩子取暖。

孩子後來救活了,許言很開心,寸步不離的照顧著。又給孩子取名涼生,冬日寒涼,因涼而生。又因自己的母妃平陽王妃娘家姓蘇,於是孩子的名字便叫蘇涼生。

想到這里,許言又伸手摸了摸蘇涼生水潤的臉蛋。涼涼命苦,才一出生就被丟棄在深山中。所以涼涼平生最恨旁人嘲笑他無父無母,昨日大抵也就是那些山下孩子嘲了蘇涼生幾句,蘇涼生氣不過便同他們打了起來。

「涼涼……」許言輕喚一聲,又嘆了口氣。自己到底也不能代替涼涼的父母,這孩子命也委實太苦了。

「大師哥,不要走,不要走。」

蘇涼生喃喃自語,在夢里還在呼喊。一滴滴珍珠般的淚又順著長如羽翼的睫毛落了下來。

許言心疼蘇涼生,細細的給他擦干了淚,又大手輕輕的拍拍蘇涼生胸膛,哄著他快快安睡。

許是安撫有效,蘇涼生又沉沉的睡了過去,這一睡便過了半日,待他醒來時連午膳都過了時辰。

蘇涼生睡醒後,揉了揉眼睛,見屋內沒了大師哥的身影,便立馬有些慌神。探著小腦袋望了望窗外。窗外陽光襲襲,透過斑駁的樹葉在地上留下了大片的光影。心里默默算了算,大約過了午膳時間,許言大抵是回去午休了吧。想到這里,蘇涼生苦著小臉,摸了摸干癟癟的小肚子,可憐巴巴的撅起小嘴,心里誹腹道,「大師哥這也太不仗義,涼涼就算是睡了,也該在午膳時將涼涼叫醒啊。」

誹腹這種東西向來是無效的,因為只能自己聽見。蘇涼生抿了抿唇,又撅著屁股將藏在枕頭下面的帕子掏了出來。

許言雖是富家子弟,可這用的帕子卻是尋常絲綢,可見許言這人當真是將自己看成九離山上的普通弟子。什么家世,什么身份地位通通拋到腦後。也正因為如此,山上的一眾師兄弟都待許言十分親厚。

蘇涼生鼓起嘴巴,又默默將帕子貼身藏了,方一藏好大師哥許言就走了進來。

「涼涼,你醒了?那就快點過來吃飯吧,想必你也餓了。」

許言端著托盤,一邊招呼著蘇涼生快過來,一邊徑直走到桌旁,將托盤上的飯菜一一擺了。

蘇涼生嘻笑一聲,翻身下了床,趿拉著鞋子往許言懷里拱。一邊拱還一邊蹭,就差學小豬仔哼哼了。

「好了,快吃飯吧。」

許言寵溺的摸了摸蘇涼生毛茸茸的小腦袋,心里有些詫異蘇涼生今日的撒嬌賣萌。要知道從前喚蘇涼生吃飯,那就好比請個大爺,且是小性子賊多的大爺。

聞言,蘇涼生乖乖的坐好,骨碌碌的大眼睛往桌上掃了掃,見許言給他拿來了青筍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