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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浮雲,矯若驚龍。

只是清風和皓月兩個小廝皆是不識字的,只是對著許言的墨筆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道這紙上龍飛鳳舞的到底是什么個玩意兒。

雖是親兄弟,但皓月的性子較急,於是便湊過身去,清了清嗓子道,「世子,您這字寫的真是好看。要不要皓月拿到外頭裱起來?」

許言落筆寫下最後一個字,此時聽見皓月所說,便含笑著偏頭問道,「哦?那你說一說怎么個好法?」

「這……這……」皓月當即紅了臉,撓了撓頭望了望清風,而後才道,「世子,奴才就是覺得這字十分好看,像是……像是後廚張大娘種的嫩豆芽似的,看著舒服。」

這話說的連清風都忍不住開口笑罵道,「去!什么豆芽菜?我看你是餓了吧?!」而後又轉過頭對著許言道,「世子,奴才雖和皓月一般不識字,但也見過旁人寫的字,大抵也是能分的清好賴的。世子這字,就像書里說的筆力遒勁,宛如驚鴻。」

聞言,皓月又叫嚷著,「哎哎哎,就是這樣!咱們世子的字就是好!」

許言微微一笑,將宣紙拿起來晾了晾筆墨,心里驀然又想起了遠在九離山上的蘇涼生。

在九離山上時,因著蘇涼生對待學業憊懶,又總是靜不下來習字,所以經常在許言面前鬧笑話。每當許言抓蘇涼生去涼亭練字時,蘇涼生總是這疼那疼,反正就是全身的不舒坦,試圖著想裝病來博取許言的同情,以至於可以得到特赦而不用習字。可許言又是誰,哪里會看不清蘇涼生這些個小把戲?

於是蘇涼生就總是氣鼓鼓的或趴或歪的在石凳上蹭蹭蹭,可一旦許言過去撥正他的坐姿,那蘇涼生便會順勢一頭扎到許言懷里,任憑怎么哄都是不聽的,直膩個天荒地老不可。

可許言縱是有再好的脾氣也是會有發火的時候,每當這時,蘇涼生便極有眼色的立馬坐正,跟個乖寶寶似的拿筆就寫,遇到寫不好的字也拿著毛筆混亂的在白紙上勾勒,反正看著也像那么回事。

許言便總是無奈的搖頭嘆氣,半彎著腰站在蘇涼生身後,骨節分明的大手緊握著肥嫩的小手,一筆一劃的教蘇涼生習字。每當這時,蘇涼生就回頭甜甜的對著許言笑笑,還掐著小奶音甜甜的喚,「大師哥。」

這一回王府便已有兩日,許言心里惦念著蘇涼生。白日里時常有賓客來訪,許言貴為世子自然要出去寒暄一番,可一到了晚間,尤其是夜深人靜時,許言蓋著錦被斜躺著,心里念著想著生怕自己走的這幾日,蘇涼生離了自己不行。

這樣想著,許言微不可尋的嘆了口氣,又見宣紙上的墨跡已干,便又將它放在了桌面上,白皙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

琉璃珠串串成的珠簾猛然被人一拉,一妙齡少女便施施然的走了進來。觀其面貌也不過十二三歲,正是豆蔻年華。一張巴掌大的小臉,雖略顯稚嫩,但五官靈巧秀麗,長的不俗,眉眼間還依稀同許言有幾分相似。梳著京城時興的發髻,穿了一身翠湖藍色的高腰抹裙,腰間的粉色絲帶長長的迤邐在身後,走動間發上的珊瑚藍步搖還微微翠響,端的上是一個難得的美人了。

此時見了桌案旁的許言,便翹起了嘴角,半嬌半喜的喚了一聲,「大哥哥,你可讓陽伊好找!」

許言抬頭看清來人,便微微笑了起來,也是滿心的欣喜道,「小妹出落的越□□亮了,大哥哥昨日還同母妃念叨,哪知小妹去了宮中陪伴姨母,昨日便沒能見到小妹。」

一邊說著,許言一邊走上前去,雙手扶在許陽伊肩頭,又上下打量一番道,「陽伊長高了,大哥哥快要認不出陽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