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好好斟酌一下,別的方面也要早作安排。靈子皓則在考慮師父說的那些話,總覺得鳳弦歌在憂慮著什么。
「皓皓,你先回千寒山還是跟我回靈泉宮?」兩重天的交界處將近,靈子曦勒馬停下腳步,回頭問弟弟。
靈子皓抿了抿唇:「我先回去一趟,晚些時候去找你。」
「嗯。」靈子曦不可置否,他們各自有各自的事,不能時時黏在一起,轉身,離去,在進入二重天的剎那回頭,看見還在原地看著他的弟弟,突然生出幾分不舍。
目光一直沒有離開的靈子皓自然看在了眼里,輕夾馬肚,原本煩躁地低低嘶鳴的踏塵便如打了雞血一般飛快地沖到了靈子曦面前。
「忘了這個。」靈子皓緩緩著湊近,在哥哥唇上印了個吻,輕輕地如同蝴蝶撲翅。
靈子曦被親得心癢癢,勾著弟弟的脖子回了一個吻,重重地吧唧一口,一臉無奈地說:「怎么跟個小孩子一樣,還要告別吻。」
靈子皓看著口是心非的哥哥,緩緩勾起了唇角,以前他不敢確定曦的感情,總覺得他是在敷衍自己,如今看來,是自己遲鈍了,竟看不出這可愛的口是心非。
踏塵對於主人種種高難度要求自然是積極地配合,並且趁機在踏雲雪白的臉上舔了一口。
「咴~」踏雲突然嘶鳴一聲立了起來,噠噠地跑開幾步,生氣地擺著腦袋。
靈子曦沒注意到踏塵的小動作,只道是踏雲不耐煩了,朝弟弟揮揮手便策馬而去。
「王後!」辦完事的邪澄回宮復命,「已將幼南公主送出魔界,天界派了一對天兵前來迎接,屬下便回來了。」
鳳弦歌點了點頭,靜靜地聽完邪澄的敘述,捏住手中的小簪子看了看,又遞給邪澄:「她讓你去天宮找她?」
「是,小公主聽聞屬下郁郁不得志,說若要做官,可以去天宮找她。」想想幼南臨走時因為身份的暴露而對他流露出的愧疚神情,禁不住嘴角微抽,那小公主並不蠢,可惜被保護得太好,把一切看得太簡單。
鳳弦歌點了點頭:「把這個好,你先下去吧。」
「是!」
等邪澄退了出去,在軟塌上閉目養神的榮軒睜開眼:「這倒是個好機會。」
鳳弦歌起身走到軟榻邊坐下,攬過榻上的人讓他把腦袋擱到自己腿上,緩緩地撫摸著那柔軟順滑的長發,像在給大豹子順毛一般:「等靈子曦把婚退了再讓他去。」
榮軒點了點頭,邪澄是靈子曦退婚的借口,現在去就是把腦袋搬去給天帝砍。
「弦歌……」榮軒仰頭看著愛人,致如畫的眉眼,無論看多少遍,都會有驚艷的感覺,幽深若寒潭的鳳目中,偶爾會有金光流轉,稍縱即逝,讓人忍不住一看再看。第一次見到他便是被這致到近乎妖冶的臉吸引住了目光,那時的自己只是個魔寵,只能卑微地仰望著他,想要得到他,想要有一天這只絕世無雙的鳳凰會屬於他,所以拼命的修煉、想盡一切辦法奪權,只為了把他拉到自己懷里。
「嗯?」鳳弦歌笑著低頭看他,見他不說話,只是失神地望著自己,忍不住把他抱起來,在那雙黑曜石一般沉靜的眼睛上親了親,「你看著我又不說話,是不是想跟我討這個?」
「當然不是,」榮軒推開鳳弦歌,坐起身來,「我去批折子了。」
鳳弦歌跟著起身,從後面環住那勁窄的腰身,看了看眼前泛紅的耳朵,輕笑著把它含到口中:「向來殺伐決斷的魔王,什么時候把折子留到傍晚還沒批完的?」
不善言辭的榮軒抿了抿唇,被拆穿了,卻不知拿什么話回擊,只能沉默地由他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