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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璧寧不過是個剛出道的伴舞,也不知哪里入了王崛的眼,被這位炙手可熱的商界英包養下來。在演藝圈被金主包養是很常見的事,江璧寧以為王崛只是圖一時新鮮玩玩而已,對自己的這位金主也是逢場作戲,敷衍了事。誰知王崛待他極好,好到遠遠超出了包養的關系。

兩人在一起幾多年,江璧寧也漸漸付出了真心,王崛曾經差點破產,他拿出所有積蓄幫王崛度過難關,而後王崛在生意場上如魚得水,變成了商界舉足輕重的人物。兩人經歷過患難,王崛對他也是一心一意,甚至為了他向家人出櫃。王崛的一系列舉動讓他以為這就是自己的真愛,他很清楚的記得那天,王崛為他們挑了一對鑽戒,並承諾下個月就飛去國外注冊結婚,所以當那輛車飛馳過來的時候,他幾乎沒有多做考慮便挺身為王崛擋下了那場禍事,王崛毫發無傷,而他的下半身癱瘓了。

他再也無法站起來行走。

車禍之後,江璧寧大受打擊,多虧有王崛陪在他身邊直到出院,但演藝事業卻是無法再繼續下去了。

他退出演藝圈後,王崛買了下現在這間公寓送給他,請了很多佣人照顧他的飲食起居,每天都會親自過來陪他做復健,不斷鼓勵他,這才使得他重新振作起來。

王崛用行動證明了一切都不會變,就在江璧寧信以為真,相信自己依舊可以和王崛有個美滿的結局時,現實狠狠打了他一記耳光。只過了短短的六個月時間,王崛從每天准時報到變成了隔幾天來一次,後來演變成只打電話來問候,最後連電話也很少了。

王崛總有各種各樣抽不開身的借口,江璧寧變得患得患失,他不敢奢求什么,只希望能夠和王崛繼續過下去,曾經的嬌縱變成了如今的小心翼翼,可依舊無法改變王崛對他越來越冷淡的態度,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之間似乎壘起了一層無形的牆。

終於有一天,江璧寧在電視上看到了曾和自己同一個經紀公司的後輩與王崛的緋聞。以王崛這樣的身價,身邊怎么會少了自動飛撲過來的鶯鶯燕燕,他早就該想到了,像自己這樣一個殘廢,又有什么資本能挽留住王崛?

也許自己對王崛來說並不是那么重要,王崛沒有第一時間撇下殘廢的自己,不過是出於對那場車禍的愧疚,但再多的愧疚終究會隨著時間消磨殆盡。

現在,王崛再也不覺得他欠自己什么了。

他們最後的一次通話,因江璧寧提了緋聞的事而不歡而散,第二天,王崛派人送了一張銀行卡,里面的錢足夠他過完下半輩子。王崛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江璧寧面無表情地下了那張卡,轉身從枕頭下拿出王崛送給他的戒指,上面的鑽石依舊璀璨耀眼,似乎還殘留著車禍那天濺在鑽石上的淡淡血跡。

江璧寧把戒指沖進了下水道,一切都結束了,是該從那個所謂的美夢里清醒過來了。

和王崛分手後,江璧寧再也沒繼續做復健治療,他的腿部情況越來越糟,原先受到外部刺激還會有點感覺。之前的主治醫生說過他神經受創,恢復原狀的機會很渺茫,江璧寧仿佛認命般,失去了復原的動力。

他不斷的嘗試和練習,獨立的生活令他身心疲憊。他從小父母雙亡,這邊也沒什么親戚,想要一個人生活下去,便要強迫自己去習慣坐輪椅的日子。

同時,也要習慣孤獨。

江璧寧對著空掉的茶杯發呆,剩余的茶葉粘在杯沿上,還有部分被他自己撒在了腿上,一片一片粘在發紅的皮膚上,傳來的痛感卻微乎其微。江璧寧數著腿上的茶葉,余光瞥見隔壁的窗子打開著,空了許久的隔壁似乎搬進了新住戶。這塊小區的公寓為一層兩戶,江璧寧可以清楚透過陽台看到鄰居家的客房。

窗子是江璧寧接觸外界的唯一途徑,自從他上次出門被人認出後,他就再也不敢外出,害怕別人知道他現在凄慘的處境,害怕別人用帶著憐憫的眼神看著他。

江璧寧覺得自己病得越來越厲害了,現實令他變得矛盾,封閉,敏感,甚至歇斯底里,更可笑的是,明明知道這些,卻無力或者壓根不想去改善。

他坐在陽台上發呆的時間越來越長,一動不動直到太陽西落,夜幕降臨,一整天都沒有進食仍不覺得飢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