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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廓,模糊的身影透露出詭異的熟悉。陸景澄猶豫半分,對著房里兩人開口:「等醫生幫周淵處理好我便送你們回去,我現在有點事要下去看看。」他的步伐有點急促,可房里的兩人正交談得興起,誰也沒有發現不妥。

陸景澄疾步走到樓下,目光掃過四周。人來人去,剛剛在樓上窗戶口望到的熟悉身影,無論如何也找尋不到。

他心里自嘲地輕嗤,再次往周圍環視一圈,回視線,慢悠悠無目的地開始離去。

等陸景澄意識過來,他驚訝自己竟然走到了那間他躺了三年之久的病房。房門緊閉,他從外往內看去,雪白整潔的被套依舊疊放在原處,里面已經空無一人。竟然從這里醒過來,他發誓絕不會有再回來躺下的機會,這個念頭從他醒來時就一直堅定地盤踞在心中。

遠處有幾名護士走來,陸景澄覺得無趣便轉身離開。

他在回去的途中原本在構想百娛的發展。霎時,陸景澄堪堪定住,離他不遠處有個男人跌落在地,男人身邊不遠處還有一架側翻的黑色輪椅,陸景澄定定地望著那個男人的背影,那個男人也許正在奮力地掙扎。

背影熟悉得令他心臟鈍痛,陸景澄甚至在心里默想那人會不會是衛嘉寧。陸景澄緊綳腰骨,他往那個男人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像灌鉛那般重,心里尖銳叫囂著,拼命否定著。

他從來不是逃避的一方,尤其是涉及到黎溫涵的方面,寸步不退。

衛嘉澤掙扎無果,繼續使力;他感覺到有人靠近,動作停了一下,根本沒打算尋求救助,繼續專注他的動作。

陸景澄站到那個男人的前方,視線緊鎖住對方;真真正正看到對方的容貌,他心中反而無比的平靜,像是早就知道這一刻會到來,早就預料到有這么一個人的存在。心里有個聲音從遠方傳來,如同浪潮不斷涌來,愈發響亮:我見到他了,與刻在我記憶里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衛嘉澤原本繼續著他的動作,不看來人一眼;可對方的視線緊緊繞著他,帶著股灼|熱復雜的力度,他這些年來感受過各式各樣的目光,不論是尖銳諷刺,還是憐憫痛苦,卻從沒有像此時這樣,他忽視不了的視線。

他抬起視線,看向站在他面前的陸景澄。這個男人非常好看,讓人感到舒適,這是衛嘉澤見到陸景澄的第一感官。衛嘉澤竟然抬起了視線,就沒有避開陸景澄的目光,兩人的視線相交。對方的眼中包含著太過復雜的思緒,濃重痛苦的思緒,還有隱瞞極深的恨意……在這樣的目光下,衛嘉澤逐漸涌起一種對對方的愧疚感,他覺得匪夷所思。

陸景澄首先在對視中瑟縮,如果說衛嘉寧樣貌和黎溫涵存有七八分相似,那么眼前這個男人和黎溫涵完全重疊,連感覺都如此熟悉,除了對方古潭版無瀾的黑眸沒有帶上黎溫涵看他時的情深寵溺。他忍不住問自己,這世上可能存在同樣的人?

那人神情漠然,陸景澄有些苦澀,又有些不甘。幾種情緒糅合起來帶起深處的怨恨,他發澀的出聲,帶著點怒意:「需要我幫忙嗎?」這怒意是對自己還是對對方的,陸少自己也理不清。

衛嘉澤觀察著陸景澄,他可以察覺到對方突如其來的怒意,衛大少終於回視線,也沒有回答陸景澄。

明明是衛大少需要別人的幫助,可情形倒是像別人需要他的幫助;衛嘉澤也是神奇的一類人。

陸景澄本以為等不到對方的回答,打算漠視對方的意願,正想強|行上陣;衛嘉澤低沉的聲音響起:「謝謝。」熟悉的聲音回繞進陸景澄的耳中,他死前記得最清楚的一句話便是黎溫涵嘲諷秦衍之「我只想讓你死」這句話。現在,他重新聽到了另一句。

心里糾結,面上卻風輕雲淡,陸景澄先把側翻的輪椅扶正,然後慢慢靠近衛嘉澤,環住對方的腰身,仔細看,還可以看見他的雙手微顫;兩人一同使勁,衛嘉澤倒是輕松坐回輪椅上。

衛嘉澤坐好後,陸景澄迅速抽回雙手,可他的雙手還殘留著對方的溫度,讓人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