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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緊我!我快要成功了,就差一點點我就能把他拉上來……衛子任他瘋了!都是他!全都是因為他!」衛嘉澤雙手青筋暴起,用力握成拳,仿佛承受著很大的痛苦。

睿明眼皮跳了一下,上前按住拼命掙扎的衛嘉澤。

「他沒有事,你忘了自己最後救下他了嗎?」睿醫生試探性說著,他想要暫時穩住瀕臨爆發的衛嘉澤。

「他中途想過要放棄,他開始想掰開我的手!可我怎么會同意!我絕不可能放手!」衛嘉澤冷峻深邃的臉已經被汗水浸透,他咬緊牙關,神色比之前更加猙獰。

「對,你不會同意,你不會讓陸景澄有事。」睿明順著他的話暗示下去。

睿明對這場催眠有自信,可那是他對自己的自信,他沒辦法身臨其境,也低估了衛嘉澤的偏執。

「陸景澄……陸景澄,陸……景澄……」衛嘉澤聽到這三個字後,就像魔怔了一般,不停的喊著,從未中斷過,就算睿明不斷加大暗示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陸景澄這三個字的出現,就是一切不受控制的開端。

「衛嘉澤,陸景澄很安全!他沒有事,你完全不必擔心!」睿明聲音變大,企圖讓對方聽進去。

可衛嘉澤的狀況沒有絲毫好轉,他額上暴露出明顯的青痕,整張臉抽動得有些扭曲,淡色薄削的嘴唇被緊咬出血,還有從喉嚨深處滾出的嘶吼,甚至連他那雙僵硬如石的殘缺的腿都在緊綳抖動。

衛嘉澤此刻的狀態不容樂觀,睿明清楚明白現在必須終止催眠。

他不斷暗示衛嘉澤,可對方絲毫沒有冷靜下來的傾向,睿醫生向來平靜自信的臉上也開始滲透出汗水,最後他只能強行給對方噴射了鎮定葯劑。

睿明看到逐漸安靜下來的衛少,松了一口氣,他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從而能感受到絲絲涼意,不過他此刻已經沒有力去處理。

他站在衛嘉澤身旁認真觀察,睿醫生擔心會有反彈現象,等他確認對方是完完全全平靜下來後,才走出催眠室。

催眠室空無一人,只有衛少安靜得像沒有生氣一般躺在催眠椅上。沒有人看到衛嘉澤的手猛地握緊,指甲掐進肉里後又狠狠的松懈下來。

衛嘉澤陷在黑暗里,無數的記憶碎片朝他碾來,無數的夢境涌進他的意識里,他根本無法掙扎。

他的意識極度混亂,一場又一場破碎的記憶爭先恐後擠進他的腦海里。

衛嘉澤先是看到更年輕時的陸景澄朝他笑著,對方喊他「阿澤」,他不受控制地朝對方走去,就快到陸景澄的面前,這幅畫面便陡然破碎,碎片扎進他身上的每一處,不流血,卻疼得發苦。

他還沒有從疼痛中緩過來,另一副場景占據了他的意識。他緊抓著陸景澄的手,而陸景澄則掛在高樓上,場面十分驚悚。「阿澄你抓緊我……」他緊緊抓住對方,一點一點用力往上拖,眼看著就要成功的時候,衛子任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他手里拿著堅硬的鐵棍,雙眼發紅,面色陰沉到極致,手上的鐵棍一下又一下朝他腿上砸去,他甚至能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響,畫面定格在他和陸景澄快要分離的手上……

衛嘉澤沒有任何喘息的時間,畫面接踵而來。入眼是一片血色,他看著陸景澄穿著鑲有金邊的白色長袍一步一步朝他走來,而他自己身上則是穿著厚重的玄色盔甲,對方每向他靠近一步,他便壓抑不住地想往後退。不知何時陸景澄的胸口上□□了一把長劍,他的胸口處不斷流淌著血,然而讓衛嘉澤痛到無法抑制的是對方憎惡絕望的眼神,他走近,狹長染上血漬的雙眼從未從衛嘉澤身上移開過,對方絕望地一字一句質問他:「黎溫涵你為什么要背叛我?為什么到死你也不肯給我個解釋!」。衛嘉澤只感到無窮的窒息與絞痛,他是自己世界中最重要的人,為什么要背叛他,怎么會背叛他……

他面對著對方的恨意,意識在不斷叫囂,整個都在靈魂涌動,他無意識的張著嘴像是要告訴對方什么:「阿衍,我沒有選擇。我沒有辦法看著你一點一點從我面前消失……」

沒有等他說完,整個夢境便開始崩裂,衛嘉澤的意識在無盡的混亂里湮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