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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喘息,戰爭的陰雲稍稍散去。

身為清雲的大教授,杜以丞是十分忙碌的,整日奔波與各大星球,協助各部門的重建工作。

這天他疲憊地回到學校,還來不及喘口氣,就被告知辦公室里有人在等他。

推開辦公室的門,杜以丞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人,隨即嘆了一口氣:「我就猜到是你。」

秦炎雖然是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可背脊挺得筆直,衣衫下的身體略顯消瘦。

杜以丞坐在他對面,隨意地掃了他一眼,可隨即又驚訝地盯著他看了許久:「你、你結嬰了。」

這幾十年秦炎都忙於戰爭,根本就沒有時間安心修煉,也就是這十年稍微得到了些安寧,更何況如此年輕便能結嬰,實屬罕見。

眼前的人早已不是幾十年前熟識的秦炎了,他的眼神鋒利如刀,冰冷刺骨,射出光仿佛隨時能將人置於死地,自他修煉起,他就從未停歇過戰斗,一身殺氣遠遠勝過同階修行者,他就像一座沉默的火山,山上被千年不化的冰雪覆蓋,底下是滾滾流淌的岩漿。

「沒錯。」秦炎淡淡道,似乎在肯定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眼前的秦炎既熟悉又陌生,明明修為比自己低很多,可他身上的散發出來的寒意,就連自己這個大教授都有些心驚。

「你……剛出關吧?」杜以丞沒話找話。

秦炎不理會他的寒暄,將茶杯放在桌上,直接表明來意:「我來,就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換做以前,及時秦炎再不喜歡杜以丞,也會先擺個笑臉,扯幾句閑,再進入正題,可現在他完全沒有了這份心思,非必要他不想說多余的話,非真心他不想對任何人笑。

「問什么?」杜以丞嘆了口氣,心里已猜出他要問什么。

秦炎直視杜以丞:「你有虞竹心的下落嗎?」

杜以丞不安而痛苦地挪動了一下身體:「我唯一知道的,還是你告訴我的,就是你說當年他被星辰的人帶走了。這些年來我偷偷調查,托人打聽,還是沒有任何關於他的消息。」

秦炎的臉如被冰封,不悲不喜,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

杜以丞又長嘆一聲:「星辰的人找了他很多年,一旦被他們帶走,恐怕會被那對兄弟嚴密看管,及時是核心成員都未必能探到消息。」

秦炎垂下了眼,聲音沙啞:「是我的錯。」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杜以丞忙道,「教授心籌劃了那么多年,還是被他們追蹤到,根本就不能怪你,還是星辰的勢力太大,雖然你的修為進很快,可比起那對兄弟還是差得很遠,而且你又是一個人……」

杜以丞實在是不會說話,明明是在安慰人,卻能把人越說越上火。

秦炎聽不下去,可畢竟句句是實話,於是只能憋著一肚子的火,他心里越憤怒,臉上就越寒冷。既然杜以丞這里沒有任何消息,他也沒有再耗在這里的必要了,霍然起身轉身便走。

「秦炎,你等等……」杜以丞心慌。

秦炎停下了腳步,但仍然背對著杜以丞,一字一句道:「三十年了,我不敢想象竹心在他們手上會被如何對待,我……」

杜以丞也是內心焦灼,擔心虞竹心也擔心秦炎,但還是勸道:「你剛剛結嬰,元嬰不穩,還是不要亂來,先花點時間穩固元嬰。」

秦炎微微頓足,加快步伐離開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