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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看,那就必須強忍著,萬一忍不住了怎么辦呢。

蘇宓懷著幾分慶幸,探身吹滅了燭火。

***

翌日,蘇宓叮囑春梅替她細細著了妝,遮蓋了眼下的烏青和唇角小痂,這才跟著馮寶去苑門口,而秦衍早已坐到了馬車里。

她也是在路上,才聽馮寶提起,秦衍昨晚便回來了,只是大概因為公事,睡在了書房。

已至秋日,馬車的幃簾做的比夏日厚實的多,蘇宓掀簾的手更顯得纖細白嫩,好似玉蘭色的花瓣。

說起來,成婚次日,秦衍便出了門,到了今天回門,她才算是剛剛見到第二面。

蘇宓原是想坐在之前的臨口的位置,但今日這輛馬車並不是秦衍選秀那次去京府的那一輛,里面的陳設也有所不同,兩排少了柳桉木椅,空位便只剩得秦衍身側那一處。

秦衍斜倚在綢靠上,側顏如玉,此時正拿著書簡,沒有看向她。

他的褚色袍裾洋洋灑灑地亘著大半邊,蘇宓只得上前輕輕提了一下,待坐上了廂椅,再把袍裾擺放在自己的膝腿上,不敢撇向他那一邊。

秦衍余光瞥見蘇宓的動作,唇角稍揚了揚。

蘇宓渾然未覺,她坐定了之後輕輕喚了一聲,「督主早。」

嫁妝的事蘇宓昨晚已經想了通透,其實自己也是矯情了,無端又難受了一晚。如今摒開這些雜想,見了秦衍,蘇宓又想起洞房那日的事來。

身上的淤青還未退,蘇宓不問又有些不甘心。

她總覺得那晚的事是真的,便斟酌著開口道:「督主,我聽春梅說,我那晚發了酒瘋,不知道有沒有沖撞了督主。」

「嗯,是有些沖撞。」

蘇宓被他一說,有些緊張得看向他。

「不過...」秦衍看了看蘇宓,視線掃過她那處快要結痂的唇角,雖說蓋了妝粉,但咬的人是他,自然最是清楚位置,怎么會看不出來。

「該罰的,已經罰了,以後不必再提。」

話被秦衍一下子截住了,蘇宓看著秦衍又回過頭看書簡的模樣,似是與她說話沒什么興致一般,她便咽下了想繼續問的話。

因昨晚睡得晚,蘇宓坐了一會兒便有些困意,連遮著口打了幾個呵欠。

「督主,我想小睡一會兒。」

「嗯。」

得了秦衍的回答,蘇宓才算放心。其實,她對秦衍的感受很是奇特,這兩日秦衍不在,她仔細想了想,喜歡應當是喜歡的,怕,也確實是怕的,尤其秦衍還總是奇奇怪怪地生一些氣,反正,她小心著總沒有錯。

她調整了一下坐著的姿勢,靠在馬車窗牖內側的凸出的矩型木棱處闔上了眼。

在她閉眼的那一霎,秦衍放下了書簡,雙眸看向她的時候意味不明。

有時候,他也想看看她心里想的是些什么,不該惹他的,上趕子惹,他不放心上的,她又處處斟酌。

...

馬車轆轆而行,不多久,便到了蘇宅。

因秦衍的身份不同,蘇明德並著蘇宅一眾女眷一同等在了門口迎接。

二進院的廳房內,秦衍依舊被奉上了上首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