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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人,若直說要他來借個燭火,就怕年輕人面子掛不住,李掌櫃也年輕氣盛過,哪能不照顧這些毛頭小子的情緒。

簡玉珏聞言微微一滯,今日沿街的燈暗的有些早,家里的桐油用完了,還待明日去山上采,若是回了家,他的確看不了書。

眼前的老者雖未明說,但言下之意便是想借他燭火。

李掌櫃見他似有猶豫,笑呵呵地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想這么多作甚,讀書人,還是要以讀書為要緊事。」

簡玉珏聽言,忖了幾息,「那晚輩多謝掌櫃,借光。」

李掌櫃笑了笑,他倒是看輕了這個年輕書生。

夕水巷子其實就鄰著永安街,可租售卻比永安街便宜上許多,那是因這巷子進出只有一口,巷道又窄,人流一少,地價也就低了。

李掌櫃帶著簡玉珏,不一會兒便走到了鋪子前。

鋪檐門口連著掛著三盞燈輪,比起永安街要明亮了許多,甚至與在屋室內也沒什么差別。

李掌櫃看著簡玉珏安安靜靜地放下藤笈,端坐在光影下,右手執書,左手則時不時在藤桌宣紙上寫些什么,他有些好奇地走近一看,竟是在默寫手中書的前一頁。

這般『一心二用』的過目不忘,讓李掌櫃不禁有些咋舌。

他忍不住又盯了好一會兒,才恍然憶起自己還未想好鋪子名字,嘆了口氣,回頭跑到了櫃台邊。

李掌櫃一手扶著老腰,另一手在白宣上揮了好幾次,揮完便在門口比對。

松竹齋?不好,百文齋?似乎隔壁街也有一家。

不好,都太過普通,李掌櫃嘆了口氣,坐在了長條凳上休息一陣。

...

李掌櫃眯著眼,半睡半醒地思索,不知不覺已至亥時末,簡玉珏起紙筆,輕輕撣了下夾襖內袍擺上宣碎,起身走至李掌櫃身側。

見李掌櫃似是睡著,便站立一旁,想等他醒了再辭別。

李掌櫃懷著心事,其實也沒睡沉。此時感受些細微動靜,抬頭便是簡玉珏那張溫雅的容顏,有禮和善地停在了不遠不近的位置,恰好不擾到他,又避看到他手上的宣紙內容。

簡玉珏見李掌櫃醒了,溫聲作揖:「晚輩簡玉珏,謝謝掌櫃。」

「無事,我本來就要留下來想著鋪子名。」李掌櫃邊揉眼邊說著,突然嘖了一聲,停下了手上動作,「你叫簡玉珏?就是隔壁青州的解元?」

去年秋闈,青州出了一個十六歲解元,姓簡名玉珏。當時因青州就在應天府城鄰壁,京府都鬧得轟轟烈烈,不過後來到了春闈便沒什么消息,眾人以為不過是曇花一現。他也以為如此,畢竟縱是幼年天資卓絕,之後趨於平庸的也不在少數。

「嗯。」簡玉珏神色溫和地應了一聲。

果真是簡玉珏,李掌櫃心嘆,從方才看下來,他不該是如此平庸之人啊,為何春闈沒什么消息呢,難道失利落榜?

李掌櫃不知其中有何曲折,但也不想挑人傷口。他看了看櫃台上的一堆鋪名,轉移話題道:

「玉珏,我想了一晚上這鋪子名,也沒想出個好的。你與這鋪子算是有緣分,能不能替我想想,好讓我給東家增點顏面。」

簡玉珏今日借了燭火,原就在想該如何相還,是以聽的李掌櫃所言也就沒有推卻。

他只想了一會兒,起聲道:「掌櫃覺得方齋如何。」

「方正於天下,然無所屈。」

李掌櫃默念了幾遍,面上泛起喜色,「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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