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是在天色微光之時睡了過去。
翌日,蘇宓醒來時候已是日上三竿,待她在房內梳洗完畢,出門時才發現周圍似乎尤為寂靜,馮寶則背對著她坐在院子里打著盹兒。
蘇宓輕手輕腳地走去書房,透過窗欞,卻見書房里空無一人,看來,督主大概是出門了。
馮寶雙手杵著一只草笤,眼睛半睜不睜的,雖說困,但他們這些服侍慣了人的,對聲音最是敏感,此時一聽到腳步聲便馬上打了個機靈。
「夫人,你醒啦。」馮寶揉了揉惺忪睡眼,走向蘇宓面前。
「馮寶,吵醒你了。」蘇宓笑了笑。
「不敢,是奴婢白日睡不沉。」馮寶低頭掩了個呵欠,也不知道為何昨晚督主大半夜去凈室沐浴,他不得去燒水備衣么。
一大清早,督主又要與陵安出門,還得備早膳,整一個晚上他都沒闔上眼。
「夫人,午膳已經備下了,您先去用吧。」
蘇宓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問道:「督主今日何時回來?」
「奴婢也不知道。」
「嗯...」蘇宓回頭去膳房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對了,那個瀟瀟姑娘呢。」
馮寶以為蘇宓是吃味了,偷笑道:「夫人,那個女子大清早就送到周宅去了。」
***
城中的周宅,因著當家老爺發了一晚上的火,整個宅里的下人連大氣都不敢出,走路都不帶出聲兒的。
昨晚,周風對慶南春的瀟瀟是勢在必得,誰知半路殺出了一個程咬金,氣的他命人尋了一晚上那個蘇家公子的情況。
此時,大院的廊下,隨從正好在報備。
周風躺在竹靠椅上,翹著二郎腿,拎著一串紫色葡萄時不時咬下幾只。
「查的怎么樣了。」周風吐了一口葡萄皮,冷著臉開口道。
「老爺,小的問過老鴇,也查過交州來的馬車,的確是江陵城開瑞裕綢緞庄的蘇家,也算是當地富庶。」隨從猶豫了一下,「不過,似乎與東廠的廠督有些關系。」
聽到這,周風不自覺從躺椅上坐起來,「什么關系?」
「蘇家嫡女嫁與了東廠的廠督。」
「難怪他敢跟我搶女人,原來是背後有閹人撐腰啊!」
周風說完,心里有些虛,還是下意識地往家里四周晃了幾眼,據說東廠到處是眼線,不過該是沒這么巧盯著他的吧。
「老爺,我看也不像。小的查得來的消息,似乎廠督與蘇家並不對付,之前還在江陵城將蘇家的大女婿的手給折斷了。」
「有這種事?為何折斷?」
「這....小的就不知道了。」
「老爺,老爺。」門房的下人一陣小跑過來喊道。
「干什么橫沖莽撞的,沒看到我再給老爺稟告事情么。」隨從直接開口呵斥到門童。
門童一聽臉色一變,立即跪下磕頭,「奴才知錯了,老爺,是門外有一輛馬車停下來,不知是誰送了個女子過來。」
周風聞言,一下子從靠椅上彈起,片刻不遲疑地跑到了周宅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