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是回來了,怎的沒到她這兒來啊。
蘇宓忙穿上一件冬日的棉質里衣,外頭再披上素白的厚氅,踩著軟屐在院門口探頭探腦了一會兒,最後忍不住循著那幾處光亮,穿過了中院,一直走到了前院看起來下人來往最多的地方。
馮寶正從儲衣室尋到熏好檀香的干凈中衣,准備送到凈室去,一轉身就看到了在門口徘徊的蘇宓。
「夫人,您怎么來了。」
蘇宓見馮寶看到她了,只得老實上前,「馮寶,督主是不是回來了呀?」
馮寶點了點頭,邊往凈室走邊道:「是啊。」
蘇宓想問馮寶秦衍回來的事,便跟著一道往前走,她不怎么來前院,所以沒有察覺,他們已是走到了凈室門口,馮寶抱著懷里的一團衣服,停下了腳步。
蘇宓也跟著停下,「馮寶,那督主今晚是要睡在前院么?」不然為何不在她那處沐浴。
馮寶聞言笑道:「夫人,督主只是怕擾了您休息,才在前院沐浴,等會當然去夫人房里睡了。」
馮寶說的直白,也沒帶什么心思,但蘇宓聽了,卻立刻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話都問完了,蘇宓正准備要走,突然,一道悅耳的中音略帶些慵懶,從室內傳出,
「馮寶,蘇宓是不是在外面。」
馮寶看著站在對面的夫人一眼,據實回道:「是的,督主,夫人是來問您今晚睡哪。」
蘇宓聽到秦衍的聲音,才發現自己正站在前院的凈室前,之後馮寶的話更是讓她羞燥不已,只得開口回了一句。
「督主,我就先回去了..」
誰知里頭是一句更簡短的話,「進來。」
蘇宓愣了一愣,馮寶卻是反應極快,他將手上的布包塞進了蘇宓的懷里,「夫人,您反正要進去,順帶幫忙將督主的換洗衣衫帶進去吧。」
馮寶說完,看見她身上的大氅,貼心道:「夫人,這大氅可不能沾了水汽,凈室進門有一個木櫃,您就放在那木櫃之中,便好了。」
蘇宓點了點頭,就這般糊里糊塗地拿著秦衍的換洗衣服進了凈室,可她一開始來只是想看看督主回來沒啊。
...
前院的凈室素來是秦衍一個人用的,沒有騰空間給蘇宓放她的小木桶,大理石鋪就的浴池占了凈室的一大半,只余了一些位置安放一張長長的矮幾以及屏風後放置干凈衣裳的竹架。
蘇宓進門後,能看到的是一架寬大的暗紋屏風,幾乎只留了一個進口,因此水汽溢出的不多。
她看向自己身上的大氅,想起馮寶的話,果然尋得了一處木櫃,褪下氅袍之後,她雖還穿著中衣,但畢竟是素色,仔細的看還是能看到里頭淺粉色的褻衣,尤其是在滿滿水汽的凈室,若是呆了久了,那和透著也沒什么差別。
蘇宓心想,那她還是早一些見督主,然後快點回小院,水汽應該也來不及蒸上衣衫。
抱著這般念頭,蘇宓掛完衣衫,便攥著手從屏風旁的小口走進。
然而一見到池子里的秦衍,她的腳便怎么都動不了了。
秦衍闔著眼坐在大理石池階,雙手靠後架在沿壁,他的頭微微向後揚起,脖頸間喉結凸起明顯。
寬闊的恰到好處的肩膀,既不單薄,又不顯的厚重。
致的鎖骨下,玉色的胸膛肌理分明,晶瑩通透,看起來是一派斯斯文文的俊秀。
可蘇宓是記得秦衍的力氣的,那晚他箍著她動作的時候,她手臂的淤青隔了好幾日才好不容易消褪....
視線及下,又不可避地看到秦衍的雙腿,筆直修長的好看,還有那一處...
反正她是再也不敢覺得丑了,那日折騰的她多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