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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衍捻了捻指腹殘留的余灰,「去查一查三年前那個青州解元。」

「是。」

第八十四章

春闈在京府,比之鄉試要嚴苛的多,考場的四角各有一座望樓,用以監測整個考場的情形,侍衛嚴防把手,稍有交頭接耳者都以作弊論處。

答題試紙上需填兩處,第一處編序是由考生自己填寫,編序各不相同,皆是來自家鄉的府衙,有府尹蠟蜜封印,再由衙役送到考生手里,此號不會被第三人知曉,這同時自然也能了同名的情形。

第二處是由考官手持著畫像,來替考生書寫其名。

兩處寫完即用封條將編序和姓名封糊,邊線沿著黑線貼合,自此至審卷結束,都不得私自打開,這般一來,便是最大限度的禁止了替考和錯卷。

等等這些防止舞弊之手段,最初當然是從尋常的查身開始,所謂「上窮發際,下至膝踵,解衣露立」。

不過,因夾帶小抄被剔除的考生基本是沒有,畢竟明知故犯的人並不多,是以簡玉珏和上官琰的位置雖排至最後,但不過多久,就輪到了他們。

然而待簡玉珏進門准備卸衣脫履時,禮部派出的小吏忙止住了他的手,笑容滿面道:「書生你就不用查了,快進去吧。」

簡玉珏有些疑惑,卻習慣地未多言,散了一半的襟帶重又系起,等走出暗室時,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小吏竟是朝著他奇怪地笑了笑。

號舍矮窄,以簡玉珏的身量,他要彎腰才能進去,號舍內只桌椅各一張,青灰色的磚牆簡陋毛糙,因是落雨時候,邊角還擺放了許多生石灰吸潮,使得原本逼仄的空間更顯得狹小。

簡玉珏放下物件提籃,撩袍坐在桌前,試題未發,他就閉目養神了一會兒。一刻之後,聽聞一聲鍾響,遠處走動的聲音漸近,他睜開雙眸,將懷里的福符擺在桌角,開始研墨。

簡玉珏的號舍在最左,考官走到他的面前,將試題平擺在桌上,及後才是最重要的答題紙張。

「簡玉珏,此處填你的編序。」考官手持畫像,比對一番之後,看著簡玉珏在封線內填完了編序,才提筆寫上姓名,之後直接將名字和序號貼封了起來。

「記住,不能胡亂拆破。」

「嗯。」

簡玉珏接過考官遞來的封好的答題紙,點了點頭。

考官看著簡玉珏點頭,心忖此事該辦的終於是辦好了,只是不知為何,他心里發虛的緊。

方才他寫的是盧大人的公子盧冠霖的名字,至於眼前的書生寫的編序,他猜測估計也被青州的府署動了手腳掉了包,寫的應該是盧公子的,這般一來,簡玉珏所作的題就全是為他人做嫁衣,而盧公子那份當然便成了簡玉珏。

這是替考最常見的,因為封卷之後有侍衛看查,禮部難以再變動,所以這些事此時最是方便。

這是盧大人要他做的事,他一個仰人鼻息的小官,是不得不做,但心底還是忐忑,尤其在看到簡玉珏放在硯案邊上的紅色福符,上面刻著的經文看的他莫名心慌,卻又忍不住拿起來瞧看。

雖說考官不得與考生多言,不過他不問也知道這是家人去寺廟請的。看這個考生容貌生的俊俏非常,衣衫雖舊但不掩清華,聽說還是青州的解元,原本前途無可限量,但經過今日,怕是還得再等三年。

說到底,他也種了一層因。考官心里慌亂,手一抖,手上的福符綢袋顛轉了一下,正好掉落到了桌上研墨的硯台里,里面零星香粉也一並撒了進去,整個紅色的福符袋一會兒便被染了墨色,紅黑參半。

簡玉珏在封卷之後就開始審題作答,考官站了多久,他並未多覺,但直至動了硯台,而且還有李掌櫃給他的福符,他第一次停下了筆,抬頭看向考官,眼神中的詢問有禮,也有理。

「請問考官,是有何事?」

「抱歉,抱歉。」

簡玉珏周身的氣質,讓考官心里愈發歉疚,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