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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了。」

他自己什么本事,不止他知道,便是國子監里的同窗哪個不曉得,這樣得了會元,還不趕著被人背後議論么。

「怕什么,會元還不好么,我倒是滿意的很。」

盧冠霖愁道:「可是殿試,爹,殿試怎么辦啊!」

「你放心,爹都安排好了,你就只管往前走就行。」

盧冠霖想到第一次遇見簡玉珏時,那平靜如水卻又帶著怒意的眼神,心里驀然一動,「爹,要是他去報官,申請復核,該怎么辦。」

明殷朝的會試,若是對結果有異議,是可以申請復核的,到時便是由閱卷的考官分條與考生核對。

「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申核,若是他不甘,我就許他三年之後一個五品官位。」盧文廣也覺得可惜,可惜那次燒毀竟然沒燒到他兒子作答的『簡玉珏』的答卷,現下被侍衛看守在博文館,他也沒辦法銷毀。

「爹,你不了解他,簡玉珏他不會答應的!」

「那就更簡單,他一輩子都別想進朝當官。」

盧冠霖冷笑一聲,當年那個姓李的書生,最後還不是被他打壓的連舉子的身份都沒了,寒門之子,憑什么不自量力地與他們這些世家爭斗。

***

李掌櫃站在府署門口,看著敲擊鳴冤鼓的簡玉珏,他之前一直想勸,卻沒開口。

他當年走過的那條彎路,就是拒絕了盧文廣的條件,固執地申核,後來丟了舉子的身份,從此一蹶不振,開始轉做掌櫃。

要是沒有那次月下談話,他或許會勸,但他現在說不出口...

簡玉珏先將訴紙遞給了衙差,不一會,那衙差便回來帶了一句話,叫他們回去等。

李掌櫃一聽就知道,這么多年一切都沒有改變,寒門的考生從來都是如此,如浮萍一般沒有選擇的余地。

「玉珏,我們回去吧。」

「嗯,好。」

回鋪子的路上,簡玉珏想起上官琰說的話,他當時說過要等幾日,難道說的就是這個么。

***

距離放完榜不過兩日,置放在貢院博文館藏室的會試的答卷,繼火事之後,竟出了一件大事。

會試的考卷自來是需要核查報名的考生和對應答紙,但上次因火事燒毀了不少落榜考生的答卷,所以查對就很難完全對上。

可是問題卻出在並未燒到的那一堆答卷里。

最初中了貢生的一批是先解封的,彼時並未有問題,如常發榜,但其後解封的落榜考卷當中,卻出現了三張奇怪的答紙。

兩張的編序不可考,其中一張的考生姓名為盧冠霖,另外兩張,皆為簡玉珏。

亦就是說,此次會試,有四人,兩人各填了一樣的名字,這般做法,實在太過像是替考未遂。原本對照報名的考生和答卷,就能對出漏掉的編序是何人,但因著那一場火事,什么都難以核查,一切像是有計劃的謀測,最關鍵的是其中一個還是此次的會元,而根本就落了榜的青州解元卻有兩張答的不怎么樣的答卷,著實怪異不已。

不知怎么,這事被人傳出到街知巷聞,禮部根本再壓不住,皇上亦從御史口中聞得此事,震怒不已,嚴令禮部避嫌,由東廠廠督秦衍徹查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