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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又勇敢,滿懷著少女的心事,純凈美好。

朱景煜站在木門旁邊楞了一會兒,而後緩緩上前,像是用盡了全力一般,抱著眼前的女子,嘴唇在她耳邊張闔了幾次,終究還是什么都沒說。

...

宮車帶著張月兒已經走了很久,朱景煜依舊站在順貞門門口,看著地面上那些雜亂的車軲轆印記,他轉過頭看向呂德海,

「呂德海,朕看起來,神么。」

只是這一句,呂德海的眼圈突然紅了,「神,張答應方才看到的皇上,是最神,最好看的。」

朱景煜揚起唇角,「嗯,那就好。」

他從出生起就開始喝葯,硬生生拖垮了身子才得以活下去,可他不想張月兒最後記得的,還是他病弱的樣子。

「告訴江陵府的府尹,替她尋一門最好的親事。朕送她的紅箱內皆是陪嫁,地契鋪約在府署的記冊,永不得更名。」

「是...皇上。」

***

去往邊城,秦衍在走到第四日的時候,聽到了什么聲響,突然撩開了車簾,騎著鬣馬的陵安來不及躲避,才趕上就被抓個正著,馬車立時停下。

秦衍皺眉,「你怎么會在這。」

「督主,屬下...」陵安第一次不敢直視秦衍投射過來的狠厲視線,「邊關太亂,而且張懷安定會派人暗殺。」

「是不是皇上讓你來的?」秦衍沒等他回答,繼續道,「他還說了什么。」

陵安搖頭,「沒了。」

秦衍想起臨走時朱景煜的神態,飛身上了陵安騎過來的鬣馬,「你將這些押送到邊關。」

「督主....」

秦衍轉頭一記狠厲的目光掃來,陵安只得鑽進了馬車。

***

乾清殿內,呂德海端著一碗葯湯,顫抖著遞給朱景煜,「皇上,您喝這個,喝了它一下子就能睡過去,疼都不帶疼的,記得可要給奴婢留個半碗。」

「真的么。」

「奴婢可沒騙你,奴婢當年凈身都是喝這個。」

朱景煜聽到這句時突然笑了下,就著杯口喝了一半,讓給了一道坐在牆角的呂德海。

看著慢慢升騰起的黑煙,朱景煜感覺有些困倦,「呂德海,你當初為什么會進宮。」

呂德海的眼皮也有些耷拉下來,「被後娘賣進來的,值了二十吊錢呢。」

「後來呢。」

「沒有,了,哪有,後來啊。」呂德海斜下了腦袋,躺在角落漸漸失去了意識。

朱景煜大概是葯喝的多了,過了好一會兒,煙都開始嗆鼻了,他的頭才開始暈,火苗帶起的熱度,熏得他身上都是汗。

煙味很嗆,他卻連咳嗽的力氣的都沒有,胸內的氣息被壓縮,好似一點點抽走,他開始喘不上氣了。

朱景煜輕輕地垂下手,閉眼的瞬間還是帶著笑,「哥哥,以後不用,再為我那么累了。」

景元二十三年六月十九,夜半時分,乾清殿無端遭逢了一場大火,那火勢由里頭一直燒到了殿外,濃煙滾滾,御林軍發現時,殿內的火已經竄上了房梁,根本難以沖入,待火被撲滅,殿內的牆角只剩下兩具焦屍,還有其中一具屍.體上明黃色帝袍的碎片。

張懷安站在殿外,看著拿到手里的遺詔,心里不禁暢快,這天下,終於要落到他的手里了,不過這遺詔的最後一句,真是多余而又矛盾的讓他看的不舒服,這皇上最後莫不是傻了么。

「東廠廠督秦衍,多年來恃寵傲物,特貶其官職,然亦輔佐有功,賞黃金萬兩,驅出應天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