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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瑾聞言,也不想起了前去西北自此便音訊全無的少年沈二。一只手下意識摸了摸脖頸上的銀鎖,輕嘆一聲。

馮紫英見狀,卻誤以為賴瑾是為他的境遇擔心,不開口笑道:「瑾弟弟放心罷。你馮大哥別的不行,單只這十八般武藝才拿得出手。即便是深入北蠻境內,也只有我折騰旁人的份兒。我自己定不會有事的。」

賴瑾回過神來,立刻自斟了一杯酒,起身敬道:「馮大哥豪氣英勇,為國為民,賴瑾甚為敬服。在此水酒一杯借花獻佛,聊表心中敬意。」

馮紫英聞言哈哈冷笑,立刻也倒滿了酒水還敬賴瑾,口內說道:「好男兒自該征戰沙場,建功立業。我比不得你腦袋聰明,能科考讀書。我向來不耐煩這些個軟綿綿的東西,也唯有戰場上真刀真槍的硬干一番,好叫眾人知道,什么是老子英雄兒好漢。」

眾人聞言,紛紛叫好。立刻將手邊酒水一飲而盡。薛蟠湊趣笑道:「我手上也不會功夫,竟不跟你們去湊這個熱鬧了。只是西北邊塞也有我們薛家的米面鋪子,間或還有幾個商隊同北蠻的部落也有些聯系。專倒蹬一些烈酒茶磚鹽磚瓷器絲綢一類,換了他們的皮子和牛羊馬匹等。軍中苦寒我知道,咱們幾個兄弟一回。我也不能眼看著哥兒幾個太吃苦遭罪。這樣……」

薛蟠說著,從懷里掏出一方印鑒開口笑道:「這是我們薛家行當上的印鑒,唯有薛家長房嫡系子孫才配有。見印如見人。能隨意調動鋪子里十萬兩以下的貨資。馮大哥你拿著,倘或一時間有事兒,也好有個照應。」

馮紫英見狀,連忙推脫道:「這怎生是好。」

薛蟠不耐煩的挑眉說道:「拿著!莫不是馮大哥瞧不起我這出身皇商的,竟不欲同我有什么銀錢上的瓜葛?」

馮紫英見薛蟠說出這種話,只得伸手接了。薛蟠這才轉怒為喜,開口傻笑道:「這才對嘛。兄弟一場,你們在邊塞辛苦打仗,我在京城花天酒地,也得給你們安排好了,我也安心不是。」

眾人也曉得薛蟠向來財大氣粗,知道他不難於此。若執意推脫反倒顯得生分,左右東西到了他們的手上,也算留個念想。用不用還不是他們自己說了算。遂也樂呵呵的接了過來。卻沒想到正是薛蟠心血來潮的一個舉動,在日後竟救了他們一命且又間接幫他們立了功勞。此乃後話,暫且不提。

這廂賈寶玉見眾人一時熱血沸騰想要上戰場建功立業,薛蟠雖礙於身手不能跟隨,但到底也添了些錢財黃白之物襄助,唯有自己,雖說也是世家公子哥兒,但天天圈在家里,一點兒也做不得主。雖說有錢,也不由自己使。細細想來,竟然連一個線頭,一片瓦礫都拿不出來,越發唏噓悲傷起來。

眾人早就習慣了賈寶玉對月嗟嘆,對花傷悲的性子。少不得又是言語相勸一回,一時間賈寶玉又好了。立刻舉著酒杯同眾人推杯換盞,觥籌交錯的來往起來。

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這幾個世家兄弟原本就脾胃相投方才聚到一起,如今又定下了一番事業共同去做,更覺得彼此交心,再無不可。一時間摟肩抱腰,推心置腹,真可謂是談吐恢弘,豪氣萬千,大口吃酒大塊吃肉。至晚間席散的時候,各個都喝的里倒歪斜舞馬長槍的,連馬背都爬不上去了。還是一品堂的掌櫃的去前面車腳行顧了幾輛馬車,將人紛紛送回府中。

這廂尚有三分清醒的賴瑾帶著已經爛醉如泥的賈寶玉和薛蟠轉回賈家。又指使門上小子們將人分別送往內院和梨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