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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賴瑾舉著杯子淡然笑道:「菊花茶清熱去火,亦有明目提神的功效。要來一杯嗎?」

臨號的舉子有些赧然的紅了臉面,說不清什么思緒的舉起自己的陶瓷茶碗,開口謝道:「多謝兄台。」

賴瑾微微一笑,到了一杯花茶遞給那舉子。那舉子低頭看著熱水中徐徐綻放的花苞,裊裊熱氣氤氳而生,心里的煩躁緊張竟也去了大半。於是真心笑道:「多謝兄台,我這下算是好多了。」

賴瑾含笑道不必,那舉子又問道:「我是山東臨淄人,姓趙名岑字長今。是乾元元年的舉子,敢問兄台高姓大名?」

賴瑾微微笑道:「我是京城人士。姓賴名瑾,目下還未有字。也是乾元元年的舉子。」

趙岑覺得賴瑾這名字有些耳熟,細細想了一回,悚然說道:「你便是傳言中我朝年紀最小的舉子賴瑾賴小三兒?」

賴瑾啞然失笑,搖頭說道:「除我之外,京都再無別的賴瑾了。」

趙岑只覺得不可思議,不又打量一回,只覺得賴瑾除了身量較之尋常男子略單薄之外,無論是氣度風韻都不像是十三歲的孩童。不搖頭嘆道:「今日可見什么叫神童了。」

賴瑾搖頭笑道:「趙兄謬贊矣。」

說話間,巡考的侍衛們漸漸走了過來。賴瑾立刻閉口不談。此屆的考官們也魚貫而入,長篇大論的說了些考場紀律之後,立刻分發考卷。

二月春風似剪刀,大抵是說春寒料峭,寒風刺骨。賴瑾端坐於考場內,身邊的炭爐里燒著上等的銀絲碳,爐上的沸水中住著菊花花苞,裊裊的微香彌漫擴散,就連周圍的人都覺得神一震,思慮越發清明起來。

幾個考官似笑非笑的走過來,站了片刻,轉身回去,口里還不斷說道:「倒是挺會享受的。」

「長的倒也真好……」

「不知學問怎么樣。單只憑他這副相貌,倘或過了會試,殿試面聖之後,一個探花郎也是少不得的……只不知是誰家兒郎?。」

「聽說是京都賴家的……他父親正是前科的探花賴尚榮,恍惚和前前科的探花林如海也有些關系……」

「如此說來,倒是一家子探花了。」

賴瑾耳邊聽著考官們的細碎八卦,莞爾一笑,將面前的考題慢慢展開。題目有三道,全部是四書里面的。為首的一道乃是「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這句話出自《孟子》的《盡心章句下》。舉凡進過學的書生便耳熟能詳,並不是什么生僻的考題。意思是說在這世間百姓是最重要的,因為只有百姓多了,才會需要國家,而只有一個國家建成了,才需要選出一個君主來治理國家。因此人民為本,君主為末,君主治國應當以民為本,休養生息,使民富裕。因為只有人民富裕了,國家才能富強。軍隊才能強盛,朝廷才有能力威加四海,澤披天下。

這句話從表面來看說得很對,可是在這種封建集權達到頂峰,君主甚至被譽為天子的情況下,你要認真相信這句話,你就輸了。

比方說前朝有個很有名的大臣名叫於謙的,就是因為相信這句話,反而把自己折騰死了。

因此這種話也就是隨便說說,隨意聽聽,萬萬不能當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