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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奶奶泥足深陷而不出言警醒。」

賴尚榮有些厭煩的說道:「這話我也讓你母親同璉二奶奶說過。奈何璉二奶奶自恃家族雄厚,並不信陰司報應。」

賴瑾也無法了。有一種人叫做不撞南牆不回頭,不見棺材不掉淚,估計王熙鳳就是這種人。

賴尚榮見賴瑾滿臉沉吟,只得開口說道:「我已經提點璉二爺給王大人去信了。璉二奶奶如此手段,終久是仗著王家勢力雄厚,不怕國法戒律。倘或璉二爺能釜底抽薪,斷了璉二奶奶的念想,想必璉二奶奶會認清事實的。」

賴瑾想了想,覺得賴尚榮所言甚是,也唯有如此了。

於是不再提及此事。眾人又說了一會子閑話,至晚間眾人各自歇息,一宿無話。

次日一早,賴尚榮早已經打點好車馬行禮,與眾人前去杭州。一路舟車勞頓,直奔西湖。

正月的天嚴寒霜冷,家家戶戶都披紅掛綠,在皚皚白雪的點綴下,清冷中透出幾分火熱,年味十足。自古文騷墨客競相傳頌的西湖美景就在眼前,楊柳枯敗,枝杈蕭條,冬日未融盡的殘雪堆簇著,越發顯出一抹靜謐凄美。

眾人踏雪而行,一路走一路看,賴瑜小包子很沒有詩情畫意的皺眉說道:「一個人都沒有,就我們一家人逛來逛去,感覺好傻。」

眾人聞言,莞爾笑道:「這叫眾人皆醉我獨醒。」

賴瑜小包子撇了撇嘴,很不以為然。

賴瑜開口調笑道:「大雪初霽白堤淡,清幽一抹筆斷痕。說的便是一種意境。看不出來的都是俗人。」

賴瑜小包子翻了翻白眼,哼了兩聲。沈軒很自覺的將自己歸為俗人一類,他一路行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賴瑾藏在狐皮大氅下的手掌,心里盤算著什么時候才能不知不覺的牽住,只可惜賴家一家子將整個西湖都逛完了,沈軒也沒找到可以插手的機會。不得不暗自嗟嘆。

他心里一番愁思自然無人可知。此刻正值元月寒冷,冬風吹的寒刺骨,饒是眾人身上都披著狐皮大氅,此刻也覺得寒浸浸的。賴尚榮當機立斷的說道:「去旁邊的酒樓里喝杯酒水暖一暖,這天氣也冷的過分了。」

賴瑾開口笑道:「比之京城還要好很多了。看來父親在江南帶過一段時間,真有些耐不住風雪了。」

賴尚榮輕哼道:「我是擔心你身子骨兒不受用。別忘了當日那兩位御醫大人可是叮囑你仔細保養,萬萬不能經了風寒。」

賴瑾心中一暖,任由賴尚榮帶著進了一旁的酒肆。

那店家原本是半開著門臉打掃屋子,並不是正經開業。也沒想過有人會在大正月年節之中出來閑逛,不狐疑的打量主人一眼。不過瞧見眾人拖家帶口的,隊伍中還有婦孺,想來也不會是匪人,遂心安下來招呼小二前來接待。

眾人一路上了二樓雅間兒坐下。賴尚榮點了些西湖醋魚等當地名菜,又吩咐小二暖一壺酒水過來取暖。伸手給了小二一錠銀子做打賞,那小二樂顛顛的下樓去催菜。

這廂賴尚榮開口笑道:「我們今晚在杭州住一晚。瞧瞧月色下的西湖別有一番風情。此等綺麗美景,在京城是瞧不見的。」

賴瑾等人微微一笑,點頭同意。

飯桌上沈軒始終盤算著該怎么「更進一步」,依舊沒什么心思吃飯。

不識滋味的吃罷晚飯,賴尚榮又定了三間上房讓眾人歇息,自然是他們夫婦一間,賴瑾兄弟一間,沈軒自己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