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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你手上不是還有些沈將軍送你的金創葯嗎?拿去一瓶兒給寶玉,依府上那種人家,百八十年也沒個上陣殺敵的,所有的傷葯自然也不比沈將軍的好。

賴瑾點頭不語,立刻回房取了葯膏。賴升媳婦也順口吩咐下人備齊車馬,送賴瑾去榮國府。

到了榮國府,上面的主子都不在。只留了一群家下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賴瑾隨意拽個人打聽兩句,卻原來都趕著去園子里看寶玉去了。賴瑾也不耽擱,徑自去了大觀園。

怡紅院中,烏壓壓站了一地的人。抽噎慟哭之聲不絕於耳。滿院子的丫頭也都通紅著眼睛,更有倉皇害怕的。賴瑾先往賈母跟前兒見禮已畢,方才越過眾人進了內室。彼時寶玉被打的昏昏沉沉的,趴在床榻之上。身上只蓋著一層薄薄的袷紗被。臉沖里頭,迷迷糊糊地睡著。襲人默默站在一旁,淌眼抹淚的伺候著。瞧見賴瑾進來,丫頭們連忙起身見過。賴瑾擺了擺手,輕聲問道:「如今怎么樣了?」

襲人還沒來得及回話,聽見人聲的賈寶玉慢悠悠的張開眼睛,動作艱難遲鈍的轉過來,氣若游絲的說道:「是瑾弟弟啊!又讓你人擔心了。」

賴瑾這會子連嘆氣的力氣都沒了。小心翼翼地坐到賈寶玉身邊,掀起袷紗被看了一回,但見滿目紫漲,皮肉腫的都有些發黑了。青青紫紫的傷痕自腰間到腿肚,浮起越有四指還高,觸目驚心。賴瑾不嘆息道:「這下手也太狠了。這是要把人往死了打。」

襲人等人聞言越發哭出聲來。賈寶玉也忍不住落下兩行清淚,卻是開口說道:「我對不起琪官兒,這會子恐怕他已經被忠順王府的人給抓回去了。」

賴瑾已經無話可說。只得點了點賈寶玉的腦袋訓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閑心想他?有這會子後悔的,你當初就別做那等子出賣人的事兒。忠順王府的人還沒說什么呢,你就巴巴兒地先把人供了出去。我見過綿軟的人,卻也沒見過你這么沒擔當的。你倘或是遭了刑受了罪實在忍不住了將人的藏身處說出來,也算你有一番義氣。可現如今又怎么說……憑白了琪官兒那么相信你一回。」

賈寶玉被說的一言不發。越發上火的悶聲垂淚。

賴瑾見他原也不是為了數落他。見此情景,只好住口不談。後又見賈寶玉哭的厲害,不開口勸慰道:「琪官兒在忠順王府也很是得意的,想來忠順親王貪戀他身段兒容色,也不會把他怎么樣。過兩日我再著人打探打探琪官兒的消息,打聽到了便使人告訴你一聲也就罷了。」

賈寶玉抽抽噎噎的說道:「琪官兒這次定然遭了大罪了。」

賴瑾嘆息說道:「死罪可,活罪怎么也該受的。只是你以後遠著他一些罷。你已經害了他一次,可別害了人家第二次了。」

賈寶玉神情落寞的點了點頭,低聲說道:「終是我對不住他。」

「你對不住的人多了去了。」賴瑾忍了半天還是沒有忍住,脫口說道:「那二太太身邊投井的丫鬟又是怎么回事兒?當初襲人的事情我就告誡你舉動不要輕狂。你總是把人的話當成耳旁風。等出了事兒又在這里尋死覓活的。」

賴瑾說著說著,不知怎么就覺得心灰意冷。連話都不愛說了。

賈寶玉趴在床上一聲不吭。賴瑾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襲人道:「這是沈將軍給我的金創葯。對於這等棍棒刀槍加身的外傷最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