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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美人計和離間計,自春秋時期到如今也有幾千年了,大家依舊用的如魚得水,該成功的還是成功,該上當的還是上當。

於是一夕之間,乾元帝突然發現平日里懶懶散散的小賴大人突然勤勉了好多。雖然往常也不覺得如何憊懶,但也從未像如今一般。不用聖上吩咐,就能將他心中所想之事辦的妥妥當當。他倘或不耐煩朝上某位大臣,自然也會有與賴瑾相熟的功勛世家使人上奏彈劾。最近一段時間,親近聖上的功勛大臣們與以前上皇跟前兒的得意人也多了些口角摩擦,利益紛爭。就連在軍隊之中,向來被南安郡王牢牢把持的如鐵桶一般的西海沿子也因沈軒、衛若蘭等人頻立戰功,兼銀錢買通之下,而有了可趁之機。

終於曉得利用手上勢力為自己鋪路,而不是如早先一般得過且過,順水推舟。觀察良久的乾元帝心中滿意,也不枉他任由戴權時時去提點指教。賴瑾這個順風順水慣了的小子,終於算是有些長進了。

帶著一兩分考校之意,乾元帝閑暇時候也會擺出一兩道朝上的疑難之事由賴瑾作答。賴瑾也一改先前一問搖頭三不知的習慣,慢慢向乾元帝闡述自己的觀點。折騰了這小半年,他也算是看明白了。以乾元帝之帝王心術,並不害怕臣子會做錯事情。有道是多做多錯,少做少錯,唯有什么都不做的人才不會犯錯。可聖上垂拱而治,僅憑一人制衡偌大江山,可不希望自己手下的人連做事情都不敢。因此之前雖然寵愛賴瑾,但也不過是疼寵罷了。有五分都是做給遠在江南拼殺的賴尚榮看的,剩下三分也是做給朝中眾臣,唯有兩分算是真心。

直到如今以來,賴瑾肯低頭做事,也肯漸漸的發表議論。雖然某些言論依舊稚嫩蒼白,但也讓乾元帝隱隱察覺到賴瑾所具備的遠見卓識。乾元帝敏銳的察覺到賴瑾雖然並不太熟悉朝廷傾軋,朋黨紛爭,但對於經濟治世方面卻是很敏感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幾百年後的社會如此開放,言論自由思想碰撞比春秋戰國時候的百家爭鳴還要豐富。成長在這種大信息量社會的賴瑾,哪怕僅僅是每天晚上定點觀看新聞聯播,對於經濟治世方面的理論知識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而在大業朝,在乾元帝臨危登基的這幾年,正是國庫空虛朝廷青黃不接的年份。每日每夜乾元帝都被迫在眉睫的財政危機逼迫的日不安食,夜不安寢。如今既察覺到賴瑾的這點兒天賦,自然不會任其浪。

「倘或是由你出手,該如何增加朝廷的稅?」

一日,君臣兩個閑談間,乾元帝捧盞笑問。

賴瑾垂手而立,開口應道:「古人常說開源節流。不過以微臣看來,所謂節流倒不如開源。畢竟節流裁減的也只是應有之財,說白了也不過是拆東牆補西牆,捉襟見肘,效力太微。但是開源就不同了,只要能找到一處開源的營生,便是江山百年之計。」

乾元帝頷首不語。半日,又問道:「依你而建,倘或開源,朝廷又該開何處的源?」

這回賴瑾並沒有直接答話,反而東牽西扯的說道:「微臣之友薛蟠乃是金陵皇商。前些日子帶著家中仆從去了西海沿子與各藩國商人交易物資。聽他說我們這邊的瓷器絲綢等都是他們國家最為追捧喜歡的。在我們這邊不值一錢的東西,到了海外就可能價值千金。倒手一賣所獲利潤百千倍計。」

乾元帝若有所思的說道:「你的意思是開海禁,重建市舶司?」

賴瑾低頭說道:「自太祖因流寇騷擾施行海禁以來,關閉市舶司,只留粵閩滇浙四處海關。藩外諸國對於我大業朝的各種商品供不應求,薛蟠說單指薛家一家,每年在海上貿易的盈利便足足有百萬兩之多。這還只是一介皇商,倘或傾朝廷之力,集天下之物與藩外諸國兌換貿易,恐怕所獲利潤不可計數。」

畢竟如今的海外貿易對大業朝來說,還是絕對的貿易順差。倘或再等過個一二十年,歐洲革命完活兒了,將目光投放到大業朝這方富饒凈土,雖然這個時空只是歷史的投影,架空的時代,但歷史慣性所限,再來一次多國聯軍侵入華夏也不是可不能的事兒。

乾元帝心下微微一動,不過又想到了開海禁之艱難,不皺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