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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還說不出話來。不過這事情是他親身經歷的,且事件本身就跌宕起伏,萬分,一時間賴瑾也聽得津津有味。

不過這一路上眾人聽的耳朵都快漲繭子了。因此沒等他說完,就你一眼我一語的打岔調笑,急的薛蟠一個勁兒的說道:「你們別打岔,你們身在西海沿子都知道了怎么回事兒。可是瑾兒遠在京城,這幾千里之遙的,他不是沒親眼看到嘛!」

賴瑾確實是沒有親眼看到。且暗衛口述的東西和當時真正的情景也難有所差距,因此他倒是仔仔細細聽了一回眾人的版本。一頓酒菜也隨著大家討論事情而吃的分外香甜。

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眾人只覺得不過是喝酒閑聊幾句話的功夫,外頭便到了夕陽西斜,家家炊煙的時候。把守牢房的衙役小心翼翼地湊上前來,低聲說道:「啟稟幾位大人,這眼看著就是衙門落鎖時候。小賴大人……」

賴瑾聞弦歌而知雅意,立刻起身笑道:「我還只覺得不過是喝了兩杯酒的功夫,卻原來都這個時辰了。那我也該回去了。」

眾人起身笑道:「我們就不送你了。自己路上小心一些。」

賴瑾點點頭,將已經空了的籃子提起來,沈軒身手握住賴瑾握著籃子的手,低聲說道:「你放心,我很快就回去了。」

賴瑾勾嘴輕笑,頷首應道:「那我先回去了。你也別急,聽說這件事情聖上是要親自過問的,定然不會拖太長時間。」

畢竟夜長夢多。乾元帝既然想要把義忠親王一脈在西海沿子的黨羽一網打盡,就必須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至少,不能讓暗地里的人有插手搗亂的機會。

沈軒點了點頭,用目光送賴瑾離開。

深情款款的模樣讓一眾閑人忍無可忍的說道:「得了,別望夫石似的。膩膩歪歪的樣子酸不酸啊!」

唯有薛蟠屁顛顛兒的跑到柳湘蓮身邊,一臉諂媚的笑道:「你看還是我對你好。瑾兒也不過是來探沈軒的監罷了,我可是親自陪著你坐牢啊!」

柳湘蓮聞言,沒好氣兒的白了薛蟠一眼,開口斥道:「究竟是誰陪誰坐牢?要不是你做事張揚又沒有成算,我們這一幫人會被一起押送進京嗎?」

薛蟠見狀,訕訕的笑了兩聲,覺得好沒面子。柳湘蓮還是忍不住郁卒的抱怨道:「這可是小爺我頭一次戰場立功,沒得到封賞不說還被抓到牢里過日子。真是……」

薛蟠縮了縮脖子,越發心虛了。

不過好在柳湘蓮也不是真的要同薛蟠計較。畢竟侵吞軍餉一事也還罷了,但貪墨戰死傷殘將士的撫恤,甚至還謊言欺瞞戰士家屬的行為實在太過惡劣,哪怕不是為了朋黨利益之爭,柳湘蓮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坐視不管。

眾人也都是一個心思。因此平常里還有些擔心薛蟠膽大妄為的心情在此刻都變成了一種說不清到道不明的敬服。畢竟事情若要被他們碰上了,他們也未必會想出糾集各層人士在水師大營前靜坐示威的舉動。

話說回來,以薛蟠這么個簡單粗暴的直脾氣,他怎么會想到這一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