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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冷嘲熱諷的柳湘蓮理論,只斯斯艾艾的說道:「我這兩日總嘀咕這事兒,心里頭發慌。要不你和我一起往金陵去一趟,祭拜祭拜馮淵吧!」

柳湘蓮拿眼睛瞥了薛蟠一眼,覺得這人真有點兒沒事瞎折騰。這么大熱的天兒,連出門走動都一身臭汗,還要往金陵去,真嫌熱不死人。

柳湘蓮實在覺得薛蟠多此一舉,不過看著薛蟠如此倉皇的模樣,心下一軟,還是開口應道:「我也覺得京城這兩日乏味的緊,去金陵轉轉也好。」

於是兩人便定下來,三日後動身離京。

回到家里的時候,薛蟠並沒有和薛姨媽說去祭拜馮淵的事兒,只說金陵鋪子上出了點事兒,他去解決一下就回來。薛姨媽早就習慣了薛蟠這幾年東奔西走的忙活,也不以為意,當即點頭同意了。

薛蟠向來是個想到哪兒做到哪兒的主,柳湘蓮也習慣與四海漂泊。於是兩人在三日後只打了個包袱便乘船往金陵去,一路輕車簡從,大約一個月多就到地方了。

許久不曾回過金陵,金陵城內的一切對薛蟠來說都是熟悉又陌生的。因為當年是馮淵主動帶著人找到薛家府上,所以薛蟠對於馮淵家住在哪里根本沒有印象,只得先派人去衙門里頭打聽了馮家的住址。結果按著衙門里頭給的地址尋摸上去,當年馮家的人自了薛家的錢後,生怕以後還有羅亂早就連夜搬走了。現如今過了十多年,更沒有人知道馮家搬去哪兒了。薛蟠找不到馮家現存的人,只得求柳湘蓮謊稱是馮淵幼時好友跟這里的老街坊打聽馮淵的墳。幾經輾轉終於找到了地方,薛蟠這才買了許多蠟燭紙錢貢品之類的前去祭拜。

當年馮家的人連夜卷鋪蓋跑了,根本就沒人顧及已死的馮淵。十多年沒人經管,馮淵和其父母的墳頭上都漲滿了荒草,看起來很是起來。

薛蟠將蠟燭燒紙等物放在馮淵的墳頭,默默坐了半日,起身將馮淵墳上的野草一點點拔掉。身後柳湘蓮也要過來幫忙,卻被薛蟠出聲阻止了。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兒,還讓我們自己解決罷。」

柳湘蓮點了點頭,默默退後兩步,抱著膀子看薛蟠將衣擺窩到腰上,彎著身子很笨拙的拔草拾。

薛蟠從小就是被家里人驕縱慣養長大的,從沒干過一點兒力氣活。這些長在墳頭上的野草最是結實,且草邊兒也很鋒利。沒兩下就拽的薛蟠雙手通紅,手掌心火辣辣的留下一道道傷痕。

薛蟠有些疼痛的皺了皺眉,伸手將衣擺撕下來兩條包在手上,繼續給馮淵的墳拔草。只等到墳頭周圍的野草都拔得差不多了,薛蟠一屁股坐在馮淵的墳前,伸手倒了一杯祭祀用的清酒,自己也飲了一口,喃喃說道:「事情過了這么久,我都記不清你長什么樣子了。好像是個不到二十歲的書生模樣,長得挺清秀脾氣卻大得很,吆喝三五個人就敢找上薛家逼我放人……」

薛蟠說到這里沉默良久,嘆息一聲道:「當年下手也沒個輕重,活生生就打死了人。你在下頭肯定覺得憋屈的很吧?我看這么多年也沒人給你上個墳除個草什么的,恐怕你們族里頭都把你給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