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嗓音傳進姚人耳里。她瞪大眼睛，瀲灧的桃花眼仿佛含著一汪清水，又濕又亮，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怎么這么直白？

女孩驚訝的表情又萌又呆，完全取悅了他，舒陌低眉一笑，不再繼續逗她。

沒多久，看見男生轉移了視線，姚人臉上的熱度才消了幾分。

課間的時候，於曉雪趁著舒陌不在座位上，問過姚人，跟舒陌這個年級第一坐在一起是什么感受。姚人只是笑了笑，沒有說出口的是：甜蜜的折磨。

而她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的日子會這么充分地體會這五個字。

下午最後一節是自習課，盡管老師不在，但班上依然一片寂靜，大家都在專心做作業或者干著自己的事。

此時，姚人認真地做著習題。筆尖「沙沙沙」地在紙上滑動，筆桿靈活地搖動著，握筆姿勢標准，寫下的字，一個賽一個秀氣好看。最讓人服氣的是那如玉的手，手背光滑無瑕，白皙纖細的手指如雪筍般，根根好看，與握著的黑色油性筆形成鮮明對比，白的白，黑的黑。

舒陌的視線一眼不錯地粘在上面，直到女孩停止書寫，他才一手捉過她的手，放在了書桌底下。

「卧槽！卧槽！卧槽！」他看見了什么……萬子科在心里暗暗大喊。

百無聊賴的他本打算八卦一下前任同桌跟姚人相處得如何，沒想到，看到了舒陌強悍地牽過姚人白嫩的小手，拖在書桌底下。「行啊，這小子，第一天居然就摸上小手了。」可惜隔壁兩桌擋住了視線，不然他真想看看舒陌這家伙是如何牽著人家女孩子的手。

這邊，舒陌單手握著姚人的一只手後，就不松開了，指節分明的大手慢慢與白皙柔嫩的小手十指緊扣。他緊了一點力度，感受著掌中的觸感。跟男人又硬又粗糙的手不一樣，姚人的小手仿若是棉花做的，不然怎么會這么軟，這么綿，這么嫩呢。

舒陌深深覺得，這小手天生就應該被人好好握著，呵護在掌心中。

姚人感覺自己快要瘋了，她沒有想到舒陌這么大膽。

「放手啊。」她偏過頭，咬了咬紅唇，小聲說道。雖然座位是最後，最靠邊的一排，但是姚人不敢掙扎，怕引起其他同學的注意。

「我忍了很久了，你讓我握一下。」舒陌眸色黑亮中透著幾分委屈，「不可以么？」

姚人心尖一顫，長睫擋住了黑眸里的水色，聲音帶出了幾分怯羞，「你……你不能這樣，我們要認真學習。」她努力板著已經布滿紅暈的小臉，壓著聲音，低諾道：「舒陌，請你穩重一點兒好不好。」

舒陌聽到這句話差點笑噴，死死抿緊唇，抑制住想上揚的唇角。

她怎么這么可愛啊。

此時此刻，好想親親她啊。

「人，我想借一下你的英語筆記本，可以么？」

於曉雪原本坐在姚人前面，調了位置後變成了坐在舒陌的前面。此時，她突然轉過頭來，小聲地詢問。但是，她的臉只轉向姚人那邊，絲毫不敢看向舒陌，總覺得這個年級第一太過冷漠，讓人有種壓抑的感覺，看起來不好相處。

「啊？」姚人措不及防，被嚇了一下，本就緊張的心蹦到了極點，快要從嗓子口跳出來，「英語筆記么，好……好的。」說完，她想伸手去拿抽屜里的筆記本，才想起了自己的手還被舒陌握著！

面對著於曉雪的視線，姚人頭皮發麻，只好不動聲色地捏了捏舒陌的手指，示意他松開。

但是，等了幾秒，大手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