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電話。

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發生什么事了，為什么不回應我？

人，你接接我電話吧。

我好想你，你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你回一下我，好么？你電話一直打不通，我害怕......

......

人，我痛，胸口左邊一直發痛，要你摸摸它，才會好。

我今天喝了很多牛奶，一點也不好喝，但是喝了，我才可以找到一點點你的味道。

b市一點也不好，我不喜歡待在這個城市，這里沒有你......

......

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看了最後一條短信的時候，姚人用力眨了眨被一層霧水蒙住的黑眸，淚，一滴，兩滴，滴落在屏幕上：你......不要我了么？

心疼到極致是什么滋味，姚人此刻知道了。心臟仿佛被人用手一下又一下地捏緊，又痛又麻，然後慢慢只剩下痛了。

「，你這是怎么了？」

蘇綉芳聽到動靜，轉頭過來，看見女兒眼里溢滿了淚水，她嚇壞了。

姚人用手抹了一眼睛，搖搖頭，想笑，卻發現怎么都扯不開嘴角，「我沒事，就是腦袋太疼了。」

真的好疼啊，怎么辦呀，她的少年，要心疼死她了。

蘇綉芳和姚天涯都擔心，「你吃點葯，待會我們就去醫院。」

「沒事，就是坐車上，暈的厲害，我睡會就好了。」她慢慢側躺在後尾座，眼角的淚水倒了出來，劃過耳側。

「真的沒事嗎？」蘇綉芳緊張，都流淚了，那得多疼啊。看著已經閉上眼睛的姚人，她只能輕聲道：「那你好好躺一下，待會還痛一定要告訴我們。」

「好。」

回到g市，看完醫生後，已經是晚上了。

剛到家，姚人拿起手機就直接往房間跑去。

「對不起，你撥打的號碼已經關機。」

按掉，再重新撥了一次，傳來的是同樣的陌生的女聲。

舒陌。

潤濕烏亮的黑眸里盛滿了驚慌，姚人握緊手機，他是生氣了么？

夏天的夜里，很熱，姚人卻蓋著被子，整個人蜷縮在被子下。蘇綉芳坐在床邊，伸手探了下她的額頭，「怎么還是這么燙啊。」她眉頭擰緊，「，你先睡著，我現在去給你煲葯。」

姚人白瑩瑩的小臉上兩頰都是透著粉紅粉紅的胭脂色，是發燒熱的。

「嗯。」

她輕輕應了一聲，眼皮越來越重，腦袋比起早上的時候，也更加昏，更加沉了，就連呼吸出來的氣息都是燙的。

蘇綉芳倒了一杯水放在她床頭櫃後，關好燈，關上門，下去了。

意識到媽媽走了後，姚人迷迷糊糊地從枕頭旁拿過手機，努力睜開眼睛，點亮了手機屏幕。漆黑中，手機屏幕上的亮光特別刺眼，她摸索著，再一次撥打電話過去，那頭再一次提示已經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