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秦怨轉過頭,看向梁繼,眼中殺意陡然凝聚。
感覺到殺氣,梁繼後退了幾步,臉色蒼白,細密的汗珠滲滿了額頭。
「秦怨,你別太過分!」祁煥之立即擋在了梁繼面前,抬起了手中的劍,與秦怨冷冷對視。
「你能奈我何?」秦怨聞言冷笑,眼中殺意絲毫不減。
沈倚見秦怨突然起了殺心,有些手足無措,忙上前去拉他袖子,卻不知該如何阻止,只得軟綿綿道,「秦怨……」
秦怨看了她一眼,突然勾唇笑了笑,一身殺意驟然消失無蹤。
梁繼和祁煥之這才松了口氣,回神間發現,冷汗已濕透了脊背,秦怨的身手太過詭異,若是真動起手來,他們恐怕一招都接不住。
「難得姑娘溫柔以待,我若不依可是不解風情。」秦怨嘴角噙著笑意,將雙手抱在了胸前。
「滾。」沈倚開口罵,聲音卻是毫無氣勢,沒好氣的扭過頭去。
祁煥之看著兩人的神情,心中突然泛起了漣漪,盪漾得心痛,她對他果然是不同的。
眸光暗了暗,他轉身對身後的梁繼頷首,「少卿,不如放他們走吧。」
梁繼警惕的盯著秦怨,不答話,其實答案顯而易見,他就是想留他們,恐怕也留不住。況且此刻已有一個柳長珏認罪,他倒也不擔心難以交代。
「可以,」許久,他終於正色道,「不過我希望二位暫時離開帝都一段時間,以他人詬病。」
「說得跟我有關系一樣。」沈倚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要說詬病,也是眾人對大理寺的評頭論足,她自己才不在乎別人說什么。
「你們若不離開,就休怪本官不客氣!」梁繼沉著臉,這兩人若留在帝都,且不說他日是否對朝廷造成困擾,就連他自己,恐怕也會被同僚恥笑。
「呵,你且試試?」秦怨冷笑一聲,目光深邃,仿若寒潭。
「你!」梁繼身體一震,心下卻也忌憚著秦怨,眸光微微轉了轉,突然對沈倚道,「沈姑娘,煥之與你算是朋友吧,如今孟大人之死與你多多少少都脫不了干系,你若不消失,將來他會處處受阻,我的意思你應當明白。」
祁煥之聞言一怔,少卿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他仕途本就不順,如今孟全身死,沈倚若在帝都,他定然會與她來往,而孟全的關系網不小,來日他必然受到牽連。
可是,他並不想沈倚離開,一時間,他竟不知如何是好。
「我考慮一下。」沈倚看了祁煥之一眼,見他目光躲避,她一直孤身一人,四海為家未嘗不可,只是她從來沒有離開過帝都,心中自然彷徨。
「不是還有我嗎?」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秦怨輕笑,「天涯海角,自有我相陪。」
天涯海角,自有我相陪……
沈倚聞言微愣,轉過頭茫然看著秦怨,還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這種話。
一瞬間,她突然有些感動,竟然有一個人願意與她四處奔波,天涯相陪?
短短幾日,她卻也不知道為什么,覺得秦怨仿佛是相識許久的朋友,與他毫無生疏之感,而秦怨一開始似乎也對她的態度有別於他人,秦怨自己知道為什么嗎?
「好啊,不過你得幫我賺錢。」心下感動,嘴里卻是說著很現實的話,她將手背在身後,興致勃勃的往外大踏步走,心想,走就走,有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