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往往天才於某道,對其他事宜的處理能力,便顯得尤為遜色。甚至有些傻,有些呆,令人啼笑皆非,捉摸不透。
安如風發誓這輩子再也不要急公好義,雪中送炭。自從好心撿了蘇連二爺,好好的一個少年郎,差點一夜之間愁白發。
「好好的衣服為什么要與褲子放在一起?!」
安如風盯著蘇穆煜拾好的行囊咬牙,急不過又全部拆開重新規整。
「還有這捆蘿卜與韭菜又是怎么回事?!鳴哥,分開不好嗎?」
連鳴皺眉,打他出生起就沒干過這種事,如今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結果一做全是錯。要說錯在哪兒,又是些小題大做的問題。
蘇穆煜扶額,原以為安如風是個糙漢子,沒想到這內里比姑娘家還心細。
「如風。」蘇穆煜聲音軟得像糯米丸子,有些調戲的味道,「你這是要給誰嫁做小媳婦呢?」
「什么小媳婦!」安如風差點沒一劍劈了他,「大丈夫志在沙場,整天講這些情情愛愛,庸俗!」
連鳴也不是什么好人,幾天下來發覺自己與蘇老板根本就是一路貨色。他往馬車後邊一坐,坐得四平八穩跟上朝似的。
「如風,那你是想做姨娘?」
安如風驀地臉都紅完了,少年郎一身黑色勁裝,窄袖束腰如青松,褲子扎在革靴里,走起路來步履生風。
他利落地翻身上馬,鞭子往倆大爺跟前一豎。
「坐好!別貧!小心我把你們賣到煙柳巷子里!」
蘇穆煜快活似神仙,仰躺在馬車上,明顯對此存疑:「如風,鳳仙兒上次叫你,你可是進都不敢進。」
安如風想起鳳仙兒,氣得快要頭頂冒煙。
大唐民風開放,窯姐兒們白花花的胸脯露得像不要錢一樣。打那煙花柳巷經過,帶起陣陣金粉之香。雖是時局戰亂,要說哪里是個好去處,令人醉深夢死,能忘了山河破碎?
女人的溫柔鄉這可是英雄冢。
縱觀史冊,管你打打殺殺,歌舞升平的地方總是燈火通明。
即使棠溪城的煙柳之地,不比長安名艷滿天下的「西市」。但女人嘛,千白明媚半羅衫,黛眉花鈿驚鵠髻。窯姐兒們往門前一站,全天下都差不多。
偏生安如風朱唇玉面,小小年紀已是少婦殺手。蘇穆煜和連鳴一看就是斷袖癖,姐姐們自然把所有目光放到了少年郎身上。
安如風哪受過這陣仗,三番五次在窯姐們的大膽艷曲之下落荒而逃,此後是再也不敢路過那街口。
蘇穆煜不得不正色道:「如風,多大了?沒嘗過女人的滋味。到底是要後悔的。」
安如風騎著馬,頭也不回:「那你是嘗過了?如何?」
連鳴朝蘇穆煜看去,後者被盯得莫名其妙。蘇穆煜仔仔細細地端詳連鳴,連少的眼尾似藏誘惑,眉目之里又是正人君子。
蘇穆煜在馬車上挪了挪身子,骨子里那點斯文是裝不了了,流氓勁兒噌噌噌地往上冒。
他隨著馬車顛簸,不經意地靠在連鳴身上。
「我嘗什么嘗,我是斷袖。」
安如風馬鞭子一彎,差點揮到頭上去:「咳、咳!你、你真是斷袖?」
「不然鳳仙們能看上你?」
「那、那鳴哥?」
安如風小心翼翼地朝連鳴投去半點余光。
連鳴低頭翻著從集市淘來的市井小說,半響沒答話。
蘇穆煜伸手將他的書按下,膽大妄為地捏著連鳴下巴,「連少,要不跟我斷上一段?」
安如風深知蘇穆煜表里不一,當即慌忙道:「你不要帶壞別人!」
誰知話音剛落,連鳴似從燦爛白晝的深處回過神來,他輕輕握住蘇穆煜的手,「別人我可不答應,但要是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