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場上那個狡猾奸詐的笑面蓮花不沾邊兒。反正沒外人,什么流氓痞氣孩子氣,全出來了。
他抬腳往樓上走,拿了睡衣打算去洗澡。
拆遷隊許久不見蘇穆煜,興奮地直亂跳。蘇老板憐憫兒子似的,在狗崽頭上薅了一把:「等你爸爸我洗完澡,睡個覺再陪你玩。」
「你說為了養家糊口多不容易,這次這任務……一言難盡。你也知你爸爸我這人心軟,拾一次夙願案,簡直如病去抽絲嘛。」
「也沒個人心疼。」
蘇穆煜說著說著沒了笑意,俊美的臉上全是落寞。半響,他道:「你看我,我跟你說什么,你一狗崽,聽又聽不懂的。」
拆遷隊哪管能不能聽懂,汪汪兩聲,回了主人的話。吐著舌頭,甩著哈喇子,畢恭畢敬等在浴室門口。
蘇穆煜站在鏡子面前端詳片刻,一雙桃花眼里滿是濃郁的悲傷。安如風這名字深深刻在他的心上,蘇穆煜記性不太好,但每一個經由他安撫過的亡靈,那些名字如墓碑般,在他心上立了一片墳場。
蘇穆煜嘆口氣,強迫自己彎著眼睛笑了笑。
這些事,不由你來做,那能是誰?
蘇穆煜再從浴室出來是,已沒有了任何傷春悲秋之感。他抬腳踹了一下差點睡著的拆遷隊:「回你自己窩去,大半夜守這兒累不累。」
拆遷隊見他出來,立馬又活蹦亂跳。尖牙咬著蘇老板的素白蟬翼紗褻衣,玩得不亦樂乎。
蘇穆煜走了兩步,半笑半怒道:「哎哎哎,你給我放開。咬壞了夠你喝一壺的!」
拆遷隊倒是很聽話,估計口感也不怎么好,磨磨牙齒,滾球似的跑前面開路去了。
蘇穆煜回到卧室,往自家黃花梨木六柱式的架子床上一躺,感嘆:還是自家睡得爽。
而後,他腦子里又不合時宜地想起大夢之中,同安如風與連鳴分床而睡的日日夜夜。
好像,那些日子,也確實有幾分肆意美好在里邊。
蘇穆煜晃晃頭,又得需要好一陣才能恢復了。他側了個身,命令道:「拆遷隊!不許上床!」
再一拉被子,睡去。
這一覺睡得很沉,很久。似落入無邊黑暗,不知何時醒來。
直到一陣咿咿呀呀的京劇戲詞將他從睡夢中拉離,蘇穆煜半睜眼,首先闖入的是拆遷隊那張大餅臉。他頗為糟心地將其推開,伸手在枕頭下摸到手機。
鈴聲不斷,蘇穆煜看了看,沒有姓名。
他按下接聽鍵,半夢半醒之間,那邊傳來一道不能更熟悉的聲音
「蘇老板,早上好啊。」
熱情洋溢,搞得他倆多熟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
1「他教……蘭因。」京劇《鎖麟囊》
「四大名旦」之一的程硯秋老板的代表作,可好聽了,又很火。老七心頭好哇!推薦感興趣的甜心兒去聽。
除了程老板那一版,現在的最愛遲小秋(遲女神)唱的qaq,那一嗓子,妙啊。那一妝面,美到閃閃發光。(老七化身腦殘粉hhhhh
2不行不行,老七要流鼻血了
哎呀媽呀,真的要忍不住潛規則蘇老板了,完全我的菜嘛!
讓給我吧,你們把蘇老板讓給我吧,連少你們抱走,拆遷隊你們抱走!好不好哇!
第18章鎖麟囊
「蘇老板,早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