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保鏢迎去。
「先生,此層暫不開放。」
連鳴吐出一口煙霧,紈絝公子般笑笑。
「啊,不行嗎?不好意思啊,據聞明日有會展,我也是受邀嘉賓之一。但實在耐不住好奇心,本想今日來看看會場布置如何。」
「既然不對外開放,那我明日再來。」
一名保鏢已為他開了電梯門,冷漠的臉上並無多余神情:「先生,有請。」
「那真抱歉,打擾。」連鳴攤開手,聳了聳肩。邁開腿走進里邊,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連鳴迅速往攝像頭瞥一眼,他背過身去,小聲道,「鐳射麥克已安裝完畢,障礙物約莫二十人。東南亞來的雇佣兵,手臂上有老鷹徽章。」
蘇穆煜那邊極其安靜,似在密閉空間里:「不好交手?」
「比想象中容易點,那個雇佣組織前幾年與連家交過手,一向以武力說話。這次會展的防盜措施不算頂尖,但這些保鏢不好對付,一旦纏上有麻煩。」
「解決辦法?」
「聚頭與你詳說,從以前調查的信息來說,他們大概習慣性地十分鍾換一次守衛。我們分兩波進入,主要目標按理說會放在展場最矚目的位置。」
以他們多年參加的拍賣會預展、各類年展來看,最引人注目、最重要的展品絕不會難找。
蘇穆煜談話間已從另一側上了頂層,他沒有再進入展廳,而是直接走上天台。用力拉開鐵門的一瞬,強勁的罡風吹得蘇穆煜差點站不住腳,一時難以適應。
「占據制高點,已發現有可撤退路徑。」
蘇穆煜站在天台處,酒店主樓的東南方有兩棟用鋼筋天橋相連的子樓。他爬上鋼筋橋,往下方看去。數不清的車輛人流化為黑點,連建築也排成一線。
蘇穆煜在心底估量,到時最好與連鳴兵分兩路撤退。
連鳴已經出了酒店大樓,他回望入雲大廈:「阿煜。」
「嗯?」
「我感覺有點不對勁。」
蘇穆煜測量好繩索槍發射距離與落點,盡量將失誤降到最小:「做好准備工作,不變應萬變。」
連鳴開車從地下車場出來時,蘇穆煜正雙手插兜地站在酒店門口。他給接待員出示了邀請函,笑得人畜無害。
連鳴搖下車窗,蘇穆煜偏偏頭。待他上車,連鳴方向盤一打,駛入車流之中。
下午四點。
香港某餐飲店外停著一輛香檳色輝騰。
蘇穆煜端著碗打包的魚蛋粉,吃得十分帶勁。
「鳴哥,這車你從哪里弄來的?」
連鳴也不含糊,端著碗鮮蝦雲吞面吃得很沒有大少氣場。
「一個電話的事,連家在香港有分企。」
蘇穆煜盯著碗里晶瑩雪白,爽滑幼細的米粉:「我覺得這家手藝大不如前,怕是換了個廚師。」
「我這碗雲吞還不錯,你嘗嘗?」連鳴把碗遞過去,「今晚幾時行動?」
「凌晨四點,人的戒備最松散時。」蘇穆煜說,「鳴哥,你這碗雲吞也不行。面條口感不筋道,湯汁兒不夠濃郁,熬制火候不夠。還沒我做的好吃,嘖,再也不來了。」
連鳴從紙屜里抽出幾張面巾,輕輕擦去蘇穆煜嘴邊的湯漬:「下次做給我吃?」
「好啊。」蘇穆煜吃完魚蛋粉,待連鳴扔完垃圾回到車上,「鳴哥,這次可能有點危險。到時候我打頭陣,得不得手,你都先走。」
「我在你眼里是這種人?」
連鳴剛發動車子,引擎轟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