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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皇城記事 祁小九 1247 字 2021-03-20

房間里充盈著松柏調和著沉香的幽幽暗香,這氣息清冽甘醇悠遠靜謐,宛若心調配而成的最名貴的秘制香品。遲熙言能感覺得到容珩也已經把屏蔽貼揭掉了,但此刻聞到,已經不會再因為排異而覺得難受,反倒忽然發現,這沉靜的木質香氣竟還有著能撫慰情緒的鎮定功效。

容珩正睡在他身後,鼻息平和緩慢地噴灑在他頸間,一只手臂攬在他腰上,寬闊的胸膛貼著他後背,修長的雙腿與他交纏,將他整個人包裹在暖暖的體溫中,踏實而安心。

這樣的適意祥和,恍惚間讓遲熙言誤以為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而他們還停留在三四年前。

他們兩個自小關系親厚。

兩家世交,遲敬秋與皇帝更是摯友,那兩人年輕時就曾半真半假地玩笑說日後要結親家,讓遲家的孩子做日後的太子妃。不過遲家的長子次子皆是alpha,這玩笑也就一直當個玩笑而已。直到後來遲熙言出生。

這個小omega似乎天生就招容珩的喜歡。容珩頭一回見到遲熙言時,遲熙言才剛滿月。一見到這個小粉團子樣的弟弟,容珩就喜歡得抱著他不肯撒手,旁邊的侍從們都被容珩嚇得不輕,生怕太子摔了公爵家的小公子,也就遲熙言自己不知道怕,被裹成個小肉蟲子似的團在容珩懷里,鼓著小嘴吐著泡泡,兀自睡得安穩。

當時六歲大的太子正是活潑的年紀,自家親弟妹他都不怎么待見,卻偏偏就中意這個小弟弟。

自從在遲熙言的滿月宴上見了這小粉團子一面,容珩天天念叨著想把這個弟弟抱回自己家來養。他從小少年老成,平日里總是一副小大人樣兒,乍見他這么任性一回,皇帝被他逗得樂得不行,忽而就想起了和遲家的那個約定,覺得這說不定就是注定的緣分。

皇帝將這事與遲敬秋一合計,兩人都覺得不錯,干脆將玩笑坐了實,交換了信物,簽了訂婚書,在皇室內務司存了檔,把這段婚約正式訂立了下來。

不過到底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了,雖說是訂了婚約,但兩個孩子畢竟還小,也說不好長大以後的事情,家長只能撮合培養著,若是能夠玉成好事那自然皆大歡喜,可若是兩個孩子長成後反倒沒了這份親近,實在走不到一塊兒去,那不好過分勉強。於是婚約並沒有對公眾公布,也算是給兩個孩子留條後路。

就這么有意無意地引導著,遲熙言與容珩倒確實是從小親厚到大。

遲熙言回想起來,他小時候的假期,差不多得有一半是在宮里度過,經常會玩得晚了,也不用著急回家,就在容珩的東宮宿下。容珩也不讓侍者給他准備客房,每每都把人帶回自己寢宮,兩人窩在一張床上,容珩從身後圈著他睡。

容珩上大學後,為了方便在宮外購置了這間公寓,多數時間就獨居在這間公寓里。而遲熙言以往在宮里養成的習慣,也順理成章地延續到了這里。

遲家家教甚嚴,未成家獨立出去的孩子一般不允許夜不歸宿,有特殊情況的也要老實交代行程。但遲熙言留宿在容珩這里,遲敬秋夫婦卻是從來不多過問的。

遲熙言一直以為這是因為父母覺得容珩有分寸,信得過容珩,畢竟他們確實坦盪,哪怕睡在一起也從未做過出格的事。但他現在才恍然了悟,家長們的放任,未必不是在默許著什么。

而他居然現在才發覺。

他們還是這樣並排睡在一張床上,卻是什么都變了。

就在白天的時候,遲熙言還覺得這一天來得太早,早得讓他還接受不了,但現在他忽然覺得,可能它不是來得太早,而是來得太晚。

如果在幾年前,在他還懵懵懂懂的時候就發生了點什么,他或許也就不會再遇見明子熠了,或許遇見,也不會允許自己愛上。

想到明子熠,遲熙言的心口又是一陣抽疼。

他負了明子熠,遲熙言心想,事已至此,他總該親自告訴他。

告訴他,讓他忘了自己,好好努力好好生活,過幾年再找一個可心的伴侶共度一生。這個伴侶最好能和他心意,讓他每一天都過得很開心,但這個人也不能太和他心意,那樣他就真的要把自己這個過客給忘干凈了吧。

不對,還是忘了吧。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