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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皇城記事 祁小九 1249 字 2021-03-20

熙言也努力地保持著每日的樣子,乖乖地吃飯,乖乖地吃葯,又在晚飯後就著電視的背景聲、捧著容珩為他篩選出來的既不悲觀又不用太神的書閱讀消遣著,只是時不時的出神發呆還是暴露了他的不甚樂觀的神狀態。

容珩在一旁看著都止不住地跟著心累,可又不知道該怎么勸他,想了半晌也只能問他要不要早些休息。

聽到容珩的建議,遲熙言連問都沒多問一句,就放下手中書,順從地點頭應道。

遲熙言洗澡時容珩亦是守在旁邊的。

自從遲熙言有過自殺的舉動之後,身邊就是二十四小時不離人的,白天是由侍者亦步亦趨地跟著,洗澡和睡覺的時候則由容珩親自守著。容珩也顧不得再怕遲熙言會不會提一些自己不願意聽到的話了,和遲熙言的自殺帶給他的驚嚇相比起來,也再沒有什么是讓他覺得更難接受的了。

所以當今天,容珩只是轉個身替遲熙言拿個浴巾的功夫,再一回頭,見到原本靠坐在浴缸里的遲熙言整個人都順著浴缸壁滑進了水中,口鼻和閉著的眼睛都浸在水下,柔軟的頭發像水草似地浮漂著,只一眼就嚇得容珩全身的血液仿佛都驟然凝固了。

遲熙言竟然又要尋死。

遲熙言竟然當著他的面又要尋死。

這個山崩地裂似的聲音在容珩的腦子里轟然炸開,混合上反復不斷地在他眼前閃現的、那一夜遲熙言倒在血泊里脖頸上噴涌著鮮血臉上卻還帶著笑意的瀕死的景象,讓這些天來本就戰戰兢兢如臨深淵的容珩,瞬間就被至入了崩潰。

他一把攥住遲熙言的胳膊,將對方從水里拎了起來,不顧遲熙言的踉蹌,直接將人從浴缸里拖了出來,摜到旁邊的牆壁上,又沖著這人怒吼般地質問道:「你就這么想死?!」

遲熙言被驚得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後背撞上了冰涼的瓷磚,才堪堪明白發生了什么。

他想跟容珩解釋他沒有尋死,他已經轉過彎來了,不會再尋死給別人找麻煩的,更何況,誰尋死會在旁人眼皮子底下用淹死在浴缸里這種方法呢。他只是覺得太累了太難過了,想在溫水的包裹和擠壓下尋得一點點撫慰與安全感。

可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容珩瞪著一雙冒著火似的眼睛怒瞪著他,而更讓他不由自主地恐慌的,是容珩的身上前所未有毫無保留地噴薄著信息素的威壓。那充斥著怒意的氣息如有實體地捆綁住他,讓他發自本能地畏懼著,讓他只能不住地顫抖著,再發不出一絲多余聲音。

「你就這么離不開那個明子熠?!知道他和別人訂婚了,你就恨不能立刻去死?!」容珩掐著遲熙言的雙肩,弓著背,逼視著面前這瑟縮不已的人,近乎歇斯底里地咆哮道,「要死你也滾遠點去死!別死在我面前!你在我面前尋死是什么意思?威脅我嗎?!向我示威嗎?!啊?!有什么話你就直接和我說!別拿自殺來作賤自己也作賤我!」

容珩按著遲熙言,自己也在呼呼地喘著粗氣。

他吼了一通之後忽然又覺得自己實在悲哀。

他原是覺得他們是一體的,沒有什么是不能夠相互原諒相互包容的,可事實上這竟全都是他一個人的強求。他的滿腔的愛意,只會被他深愛的人避如蛇蠍,而為了逃開他的愛,他愛的人甚至不惜再三地去尋死。

「你不就是想離婚嗎。好,離,我同意了。」遲熙言不斷尋死的景象在他眼前閃回縈繞著,教容珩驟然就泄了氣,頹唐了下來,再也爭不動了。他垂著腦袋,抵著遲熙言的額頭,以極其親密的姿態,黯然地說道,「再忍耐一年,等這些事情風頭都過去了,你也……康復了,到那個時候,你要是還是想離婚,我親自去求父皇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