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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皇城記事 祁小九 1249 字 2021-03-20

是他將遲熙言叫了出來,又陪著遲熙言一同見證了那人的奪冠。而如今,他依舊還是同樣的選擇。

遲熙言聽聞容珩這話,垂著眼皮沉默了片刻。

若不是容珩主動提及,他都不知道今天是決賽了。也不知道明子熠這一次的狀態如何,不過容珩既然這樣問,那么想來至少是已經順利晉級了決賽。

在之前,容珩跟他說想選在他們的結婚紀念日時公布他有孕的喜訊時,他曾有片刻的猶豫。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他們公布婚訊的時節,想到了四年一次的運動會。他有一瞬間怕自己這消息會讓明子熠分了心,可轉念他就想起了,他們早就沒關系了。而他更沒有理由阻止容珩在一個有紀念意義的日子分享一件喜訊。

他不知道明子熠在聽到那消息時是否有過絲毫的分心,又是否受到過絲毫的影響。他甚至不知道他自己所希望的答案是什么。

他只知道他仍是無比希望看到明子熠的勝利的,可他卻不敢再看了。

「不了。」遲熙言抬手撫了撫已經顯懷了的肚子,邁步離開了容珩的臂彎,兀自朝書房走去,邊走著還邊對被他留在身後的容珩說道,「快來幫我整理稿子吧,我今天下午寫了好多呢。」

容珩不再勸,只暗自嘆息一聲,又快步跟了上去。

到了書房後容珩才知道遲熙言那藉口其實也所言非虛,他那小書桌上的確擱了一疊寫滿了字的紙。他一邊開著電腦,一邊翻了翻那滿是添添改改的龍飛鳳舞字跡的紙張,看著看著竟不禁笑了出來。

「這字寫得,都快飛出去了。」容珩沖書房另一邊的遲熙言揚了揚手里的紙,笑問道,「你自己還能認得出你自己寫的是什么嗎?」

「聯系上下文總是能認出來的啊。」遲熙言半坐半躺地靠坐在大班椅里,側身坐於書桌旁,右手握著支鋼筆,胳膊搭在書桌上攤著的書和白紙上。孕期已有五六個月,肚子也日漸鼓了起來,他怕往常的坐姿會壓到孩子,因而近來都是以這樣的姿勢看書寫字的。不僅如此,因為孕期不宜久坐,他還每坐上最多一小時就得起身走動走動,所以常常都是剛進入狀態就又得被打斷,寫得也並不輕松。他抬起頭對容珩說道,「畢竟手速跟不上腦速,不趕緊寫出來萬一忘掉就糟糕了,也管不了寫得好看不好看了,而且我知道你能認識的。」

「也就我能認識了。」遲熙言的話直說到了容珩的心坎里,他心滿意足地開始了自己的秘書工作,又說道,「除了我,肯定任誰都沒法給你當這專屬秘書。」

「是呢,謝謝容珩哥。」對此,遲熙言也是絲毫不吝於贊賞的,他順著容珩的話,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說道,「而且這論文的致謝里一定要寫上一句:特別感謝外子容珩太子殿下,括號兼專屬秘書括號,的傾力支持,降貴紆尊,躬刊手掇。」

背對著遲熙言正在打字的容珩,聞言也發出了悶悶的淺淡笑聲。他低笑了一陣,看著手邊的文稿又開口說道:「你之前不是喜歡大陸理性主義那一派、尤其是斯賓諾莎嗎?怎么我看著,你現在寫起休謨的懷疑論來,也越來越是持欣賞和認同的態度了?」

「人也不是自生至死都一成不變的啊。」遲熙言停了筆,垂著眸子,撫摸著像是里面裝了一尾游來游去的小魚一樣的肚子,簡略地應著容珩道,「其實一直也是兩者都喜歡的。於我而言,可能斯賓諾莎的思想更接近於理想,休謨的思想則更接近現實。現實有時候是挺殘酷、挺讓人難以接受的,但不破不立嘛,先遵從理性地接受了,打破了固有的體系,認識得到了進一步的發展,才有可能尋找到真正的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