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麗勉強睜開一只眼睛,瞅瞅傑克的臉,看到他臉上大寫加粗的「沒有商量的余地」,又皺了一下臉,才不情願地慢慢爬起來。
傑克幫她整理好散亂的長發,找了一件襯衣給她穿上當外套,才抱著她下樓。
里奧還在廚房忙碌著最後一道菜,班恩已經開始打掃衛生了,裘克和瓦爾萊塔一如既往地打著幫忙的旗號搗亂。長長的餐桌旁已經坐了三個人悠然自得的艾瑪、一臉詭異的瑪爾塔、閉著眼睛瑟瑟發抖的特蕾西。
哦……她想起來了,在游戲開始之前,她跟傑克說了要把被她放飛的人救回來的。畢竟雖然她的惡趣味是看人上天,但親手殺人什么的……並不在她的興趣愛好的范圍之內。
當然,弗雷迪萊利除外。
「那位舌燦蓮花的綠師先生呢?」艾米麗隨口問道。
傑克看看她脖子上的淤青,艾米麗的皮膚很白,顯得那青紫的淤痕越發猙獰。他隨意地說道:「在下先給他打了一支治愈針劑。」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輕笑了一聲,「然後在他對我感激涕零的時候,擰斷了他的手腳,把他扔進了腐爛得最厲害、蛆蟲蒼蠅最多的屍堆里。」
「這位生就了一張巧嘴,能把死人說活,把活人說死的綠師先生,恐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被無數蛆蟲啃咬,一點一點地與泥土融為一體吧。」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遺憾。
「可我覺得,在這之前,他恐怕會被嚇死。」艾米麗無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
「啊……」傑克嘖嘖兩聲,「那真是太遺憾了。」
艾米麗:「……」
介人真是……太惡劣了!
傑克把艾米麗放在椅子上,發出的聲音驚動了舉著刀叉嗷嗷待哺的艾瑪,看到艾米麗,艾瑪雙眼一亮,「嗷嗷」叫著就要撲過來。
傑克很嫌棄地伸手按住她的臉,把她擋在了一臂開外,結果里奧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聽艾米麗不悅地說道:「松手,傑克。」
傑克:「……」
心不甘情不願地松了手,任由艾瑪撲進艾米麗懷里。
顧及到艾米麗身上的傷,艾瑪小心翼翼地蹭蹭她,就乖乖從她懷里退了出來,她伸手碰碰艾米麗脖子上的淤傷,撇著嘴角,一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表情:「……天使姐姐,還疼嗎?」
艾米麗摸摸自己的脖子,笑著安慰:「早就不疼了。」
她剛洗完澡,傑克就給她打了一針治愈針劑,那東西對止痛有奇效,再加上剛才睡了一會兒,這會兒整個人都神清氣爽,只是傷口看著還挺嚇人。
兩人的互動終於引起了驚呆了的瑪爾塔和嚇傻了的特蕾西的注意,瑪爾塔遲鈍地轉頭看過來,特蕾西鼓起勇氣睜開眼睛。
不裝逼渾身難受的艾米麗下意識地端起面前的酒杯,遙遙對眼珠子快要瞪脫眶的兩人做了個敬酒的手勢,微微勾起嘴角:「說好的在這輪游戲里,唯一一個會真正死去的人,是弗雷迪萊利。我沒有食言吧?」
瑪爾塔和特蕾西怔怔的,顯然還沒回過神來。
艾米麗卻是不管,稍微晃動了一下杯中殷紅的液體,將杯口送到唇邊,抬起杯腳,正要抿一口,旁邊就伸過來一只手,不由分說地拿走了她的酒杯,迅速塞了一杯熱牛奶在她手里。
「您身上有傷,不宜飲酒。」動作快得幾乎出現了殘影的傑克如是說道。
艾米麗端著牛奶,喝不是,不喝也不是全世界的亦正亦邪的角色在登場的時候都是十分酷炫的,他們要么戴著墨鏡、要么抽著雪茄、要么舉著紅酒……哪有人是端著熱牛奶的?更何況這玩意兒一喝嘴巴周圍就會像長了胡子一樣糊上一圈白白的東西,這么喜劇的形象,她還要怎么裝逼?
知道自己今晚是休想從傑克手下拿到酒了,艾米麗悶悶不樂地放下牛奶,正好這個時候,最後一道菜也送上了餐桌,里奧、裘克、班恩、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