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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生活在這樣一個「屬於文人」年代里,她卻也並不打算改變自己。

☆、第三章

上海清晨的茶樓,人是十分多的。家里條件差一些的人,隨意的坐在一樓的大堂里,點一盤花生,點一壺清茶。條件好一些的人,則會在二樓點一個更舒適的寬闊隔間。

總之,在上海的清晨里,你幾乎是看不見哪里的茶樓是會清閑下來的。

錦頤跟著謝錦言一道走進了上海繁華街道上的一處茶樓里。

在踏進茶樓的瞬間,錦頤首先看見的便是茶樓大堂正中央的一個瘦骨嶙峋的中年男子。他手捏一份報紙,時不時的一邊喝著身旁桌面上的清茶,一邊將報紙中的新聞高聲念出。而令錦頤感到驚奇的,是大堂里其他桌上的客人,竟也大多都在聚會神的聽他念著。

「那是茶樓的掌櫃專門雇來為不識字的人們念報紙的。」

謝錦言瞧著錦頤打進門起,便一直盯著那念報人看,以為錦頤在小鎮上沒見過這樣的場景,便順勢對錦頤解釋了一嘴。

別說小鎮上識字的人不多,便連這繁華的上海灘,卻也是不識字的人要遠遠多於識字的人。可是,即便是不識字,卻也並不代表這里的人們便是不想知道報紙上都刊登了些什么內容的。

胡天海地的小說文章也好,時局政體的不斷變化也罷,在開始一天的奔波以前,他們也是想要找些什么樂子來打發打發時間的。一直到了現在,念報人便成了茶樓里吸引客人的象征,任你去上海的每一個茶樓去尋,都決計是找不出一家沒有念報人的茶樓的。

謝錦言對錦頤解釋完,便直接領著錦頤到茶樓一旁的櫃台處。

那一直坐在櫃台的後面,原本也聽得那念報聲入神的掌櫃,遠遠地瞧見謝錦言在密集的木桌和客人間穿梭而來,便早早地從櫃台後方的圓木凳子上站了起來。

「呦,原來是錦言先生來了。」

那掌櫃面上掛著一抹進退得宜的笑,並不讓人感到疏遠,卻也不會讓人感到過分的親昵。看他那樣子,處事圓滑的緊,怪不得能將這上海灘最大的茶樓經營得有聲有色。

說著,他往謝錦言的斜後方望了望,瞧了瞧他身後的錦頤,一時間面上的笑容便又深了幾分,「這是誰家的姑娘?怎么沒見先生帶來過?」

顯然,謝錦言來這茶樓的次數並不少,這掌櫃同謝錦言還挺熟悉的。只不過,他似乎有些誤會他們倆之間的關系了……

錦頤偏了偏頭,似笑非笑的望了眼自家哥哥。

「這是我妹妹,叫謝錦頤。」謝錦言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如此向茶樓掌櫃解釋道。

不是每個人都能親近到能夠看見謝錦言幼稚的性子的。出門在外,他便再不是錦頤印象里的那個逗趣哥哥了,反倒是一副溫語灑然的模樣,頗有了些「文人風」的模樣。

櫃台的旁邊便是上至二樓的木質樓梯,謝錦言想著自己這次到得已然有些晚了,便也沒想再同掌櫃聊下去。他隨意向著茶樓二樓的方向望了望,轉過頭便對著掌櫃問道:「他們都已經到了嗎?」

謝錦言口中的「他們」,自然便是他們那一群三五時常便要小聚的文人好友們了。

作為時常瞧見他們來茶樓里小聚的掌櫃,他只仔細一琢磨,便清算清楚了,「先生們都已經到得差不多了,先生還是趕緊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