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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酷的真相。

這是錦頤在看完謝錦言的文章後唯一的感觸,即便是她本身已經經歷過這樣的事實,但她仍舊是忍不住在心里如此感嘆著。而這,便是謝錦言的文字的吸引力了,也是謝錦言如此受當世文人追捧的原因。

錦頤手捧著印刷著謝錦言文章的報紙,始終不曾放下。

在這篇《華夏上海?》中,在對合樂里強拆事件的整個敘述中,她是找不到謝錦言個人情感的偏向的。他只在文章的最後,才好似一個稚子般,滿懷一腔疑問般問道

「華夏上海......華夏上海!上海真的是華夏的嗎?」

偏只這一句,像是空谷中最後的回響一般,占據了她的整個腦海。就像是有人拿著一根細針,在她的心尖上猛地扎了一下,刺痛得快要使她斷絕了呼吸。

上海......真的是華夏的嗎?甚至於,華夏......真的是華夏的嗎?

這才是《華夏上海?》這個題目真正的含義。犀利、刺痛,卻叫人辯無可辯。

苦笑著將手中的報紙丟開,錦頤平復了一下心中略略盪開波瀾的心情,拿起了早已准備好的手袋,便出門去了

中午時分,她已經接到了《申報》編輯的來電,接受了那編輯的邀約。

她出了家門,走到路邊,隨手攔了一輛人力黃包車,便向著《申報》報社的方向去了。

錦頤進到報社內部,只見那報社里的辦公桌大都安排在一處,期間有許多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埋頭苦干,根本便分不清誰是誰,更何況她壓根便沒見過這葛繼涵編輯了。

於是,沉了一口氣,她只好揚聲詢問道,「請問葛繼涵編輯在嗎?」

一時間,她突兀的聲音在原本因為工作而略顯嘈雜的報社里響開。幾乎同一時間,所有打探的目光都向她掃來。不過也幸好,這些記者編輯們的工作是十分繁忙的,也不過是一瞬的功夫,他們便又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的工作上。

「哦,你是謝錦頤先生?」一個身穿白色襯衫和深咖色夾背的男人,忽然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

他喚她為先生。在此之前,她從來是聽慣了別人喚謝錦言先生的。自己被別人喚作先生,這還是頭一遭。

「來,先生。我們來這邊談。」

錦頤並沒有回答他,但他卻已經確認了錦頤的身份

今天所有的安排中,他只約見了《一無所有》的作者。

他引著錦頤在一處頗為寬敞的地方坐下,為錦頤添了一杯涼開水後,便交叉著雙手,略略前傾著身子道:「先生的小說我已經看過了......」

他沉吟了一會兒,似是該思考應當給出錦頤如何的條件才更為合適

「我不會為了報社的利益便說些虛假的話語,先生文筆很好,《一無所有》也是一篇難得的好小說。但先生畢竟是文壇的新人,我給先生開出千字七角的價格已然是極限。」

做報社的人,是一個十分中間的存在。他們既不是純粹的文人,也不是純粹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