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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應該說些什么嗎?」

謝錦言那群好友並不如錦頤那樣,將視線放在了各國勢力映射在華夏的模樣,自然便也不明白錦頤為什么會問這樣一個「淺顯」的問題。但到底,還是有人出來給了錦頤一個答案。

回答錦頤問題的那人顯然也是對北伐一事持猶疑態度的,是以他剛剛答完錦頤的問題,便沉了一口氣嘆道:「哎,這都兩個月過去了,也不知道北方的情況到底怎么樣了。」

這個年代到底不如後世那般通訊發達,有些消息未必能夠真正准確的傳達出來。尤其事關戰爭,在還未能得知究竟是南京政府的秦非正勝利,還是奉系林昌庸勝利的情況下,那些撰寫新聞的記者們,為怕勝利一方對報社秋後算賬,在表達方式上自然便有了些許的偏差。

以至於兩個月過去了,他們除了能從一些語焉不詳的只言片語中、判斷出哪一方顯現頹勢,除了能從幾張作用不大的黑白照片上、判斷北方的人民現下的生活以外,便再也不能從中得到更多的消息了。

而這樣的情況,是在五月中旬的時候結束的。

那些報紙上所刊載的,已經是五月初的消息了。但正是那樣一則消息,一瞬間便震顫了所有華夏人民的心房

「日本帝國主義軍隊於五月三日至五月五日,在濟南屠殺華夏軍民萬余人。僅五月三日一日,被日本軍隊以殘暴血腥的手段,野蠻屠殺的華夏軍民,便有千人以上!」

當錦頤從報紙上看到這一則消息的時候,她連手都在不自覺的顫抖。

她記得的,日本是從一九三一年的九月十八日發起「九一八事變」的!她記得的,「九一八事變」才是日本侵華戰爭的開端!怎么現在才是一九二八年,日本便對華夏犯下了一樁「五三慘案」?!

她的記憶里深深烙印著的,是日本侵華戰爭的開始。所以,她便單純的以為,至少在那之前,華夏應當是安然無恙的。

她忘了,人的野心是被一點一點養大的……

在侵華戰爭開始之前,日本如果沒有一點一點的嘗到過侵略中國的好處,又怎么會有後來侵華戰爭?

從來,時間便沒有給她留下過余地。

錦頤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她匆忙將手中的報紙扔開,從抽屜中急亂的抽出了幾張白紙。

時隔半年的時間,她再次拿起了筆。

什么都好,她必須要寫些什么了!必須!她要寫下那些日本鬼子的狼子野心,她要讓所有的人都站起來守衛家園!她不想看見那樣屈辱的華夏,所以她必須要寫些什么!

錦頤只感覺一股前所未有過的恐慌和壓抑,正在向著她心靈的最深處壓迫而去。她的情緒前所未有過的失控,根本便顧不及原先的茫然,只知道逼迫自己去寫些什么。但實際上,她什么也寫不出來。

從報紙上看到那一樁「五三慘案」的消息的時候,錦頤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那一刻,被人瞬間捏緊。她無比清晰的看到了自己內心的底端

她是沒法去想象她的祖國演變成歷史上那樣血腥的火爐廠的。哪怕她的祖國,現在所呈現出的模樣,就像是一個瀕危垂死、行朽將至的老人,她唯一能想到的,仍然是救他!

情緒極度的失控之後,錦頤竟又漸漸恢復了冷靜。

她握著手中的筆,一筆一劃的用力寫著「文人」兩個字。力透紙背,幾乎連紙張也要隨著她的筆鋒勾破。

文人,真的能夠救國嗎?

或許可以,不過在那之前,華夏應當早就破敗了。

文人,是只有躲在一個安逸的屋檐之下,才能寫出救世之言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