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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兒?」齊玉茹雖不說對落水過後的錦頤了解有多透徹,但關於錦頤在落水過後,變得不大愛出門這一點,她卻是極為清楚的。

這一刻早晚都是要來的。

錦頤不露聲色的吸了一口氣,說道:「國民軍校。」

「什么?!你要去當兵?!」

僅僅是「國民軍校」四個字的力度,便足以將謝錦言給震傻。

等錦頤眼神偏了偏,向著謝峰德望去,這才發現,沉穩、嚴肅如謝峰德一般的人物,向來透著銳利和智慧的眼神,此刻竟也如謝錦言一般是呆滯的。

「錦頤……」

齊玉茹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錦頤忍不住偏過頭再次看向她,誰知只那一眼,竟叫她眼中的霧氣凝結成了一顆一顆飽滿的淚珠,連串落下。

「.…..你要去當兵?」

或者,她聽不懂錦頤口中的「國民軍校」是個什么玩意兒,但錦言最後的那句話她卻聽了個十足十的明白她的女兒,要去當兵。

她似乎深受打擊,聲音脆弱得不行,錦頤快要不忍心去頷首應承下來。

但是,在她坦白的那一刻開始,無論她接下來的舉動是什么,那都已經無濟於事了。

「你怎么可以去當兵?!你是個女孩子!你要去做男孩子嗎?!在家里有什么不好?!」

齊玉茹慣來溫柔的嗓音,驀地刺耳起來。她從未有過的強勢起來,一連幾句質問,只震得錦頤腦子都要發暈。

顯然,即便是在上海這樣國際化的城市里呆了那樣久,但骨子里,她仍舊是一個擁有著傳統思想的女人。或許,她可以接受自己的女兒不裹小腳,可以接受自己的女兒上學,也可以接受自己的女兒婚戀自由。但要她接受她的女兒去像一個男人戰斗……

先不說她能不能接受的問題,她只覺得自己的心,疼得厲害。

而與齊玉茹相比,謝錦言的方式便顯得溫和多了。

他緊接著齊玉茹落下的話音,小心翼翼地打量了錦頤一眼,對著錦頤試探著說道:「你有沒有想過,軍校和軍隊中的生活是干燥的、機械的?每天只知道『立正』『稍息』,也許你的腦筋會變得簡單而遲鈍?何況你的身子也許根本就受不了那樣的苦?」

謝錦言無疑是愛國的。在他看來,愛國有很多種方式,不是每一個愛國者都要以參軍為標准。當然,或者這樣說會顯得他十分的怯懦,但他確實是這樣想的

文人,是有文人的戰場的。擁有不同天賦的人,應當在不同的領域戰斗。他的妹妹,無疑是極具撰寫文章的靈氣和天賦的。

可是,他所想過的這些,錦頤統統都想過。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筆下的世界,不是她的戰場。

她要的很簡單,僅僅是救國而已,既然她手中的筆已經不足以支撐她的心願了,她便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放棄。

「這些我都想過了,在我做下這種決定的時候,就全部想過了。」慢慢的垂下眼瞼,錦頤忽然對著齊玉茹和謝錦言道,「媽媽,這世上沒有誰是生來就該去戰場送死的,自然也就沒有誰是生來便該享受生活的安逸的。哥哥,我不是天生的戰士,但是,我可以成為戰士!」

她的語氣依舊是往常的冷靜平淡,除了堅定以外,他們甚至不能夠從其中捕捉到其他的一絲絲情感。但莫名的,謝錦言就覺得她的字字句句、擲地有聲。

不論如何,為國參軍這一點終究是對的,哪怕是出於私心,他也是沒有辦法理直氣壯的同他辯解的。

正值齊玉茹和謝錦言啞然之際,一直沉默著坐在一邊的謝峰德突然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