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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邊,見他是在沒工夫搭理自己,便靜悄悄的從原位站起了身,坐到了對面錦頤身旁的空位上去。

「謝連長,你這是怎么了?」她身著一身端庄的素色旗袍,緩緩地湊近了錦頤,歪著頭對正望著車窗外出神的錦頤問道。

「沒什么。」錦頤回過了神,從鼻腔里悄悄地酣了一口氣。

一九三一年九月十八……

自從從高雙城那里知道了自己要領著紅七連去到東北以後,錦頤的心便沒有一刻是能夠放得下來的

她與旁人不同。紅七連里的所有士兵,都只以為自己是在出一個十分平常的任務,甚至連給他們發布了這個任務的高雙城本人都這樣以為。

只有她知道等在他們前方的、等在東北前方的、等在華夏前方的究竟是什么。

這一切只有她知道。

然而,她還是領著她的士兵們去了。

無知是福。這四個字,她從前還不覺得有什么,現在卻深以為然假如她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她便可以像紅七連里的所有士兵一樣,滿懷期待,片刻歡愉。

羅夫人無心於探究錦頤究竟想了些什么,她如今才不過二十八歲,婚前優越的家庭,以及婚後丈夫的有心保護,使得她及至如今,也仍舊存留著兩分少女的嬌憨。

「謝連長,你說,你怎么會想到要去國民軍校、要去軍隊當兵的呀?」她問道。

想了想,似乎又覺得這樣還不夠,她打量了一下錦頤的五官面容,又補充了一句,「你這樣漂亮。」

她想,就著這謝連長現在的模樣,她甚至可以猜測她皮膚白皙時候的風采了。

錦頤望著羅夫人的模樣,不知怎么,忽然便在腦海里閃過了袁幼卿的影子

幼卿說,她會借著她父親的力,借著袁家在上海灘的地位,一點一點的開始學,學著創造出一個商業帝國。到了現在,也不知道她在上海,究竟可有些什么進展……

實際上,自打在離開國民軍校的時候給袁幼卿和謝錦言去了一封信,她便與他們斷了書信往來。及至今天,他們已經有一個半月未曾聯系了。

原本緊綳著的神經莫名就放松了些,錦頤瞅了羅夫人一眼,原本是不准備回答的,但因著袁幼卿的緣故,她還是開口道:「男人們是為了什么去軍校去部隊,我就是為了什么。」

那男人們又是為了什么去當兵呢?

羅夫人斜了斜腦袋,還想繼續問下去。但當她看見錦頤明顯不想再開口的神情之後,便有自覺地停住了嘴。

*

與高雙城所料並不相符,紅七連的護送路途並未遇到任何波折。一路上都沒有瞧見產軍的半個人影,更不用說高雙城時刻擔憂著的「劫車」事件了。

九月十二日,列車自南京抵達了沈陽。

出人意料的,沈陽的火車站竟然十分的冷清。或者,說它冷清也是不大妥當的。它之所以看起來冷清,不過是因為現任奉天督軍林世源率先領著東北軍清了場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