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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會議上的人們都安靜了下來。大概也同那人差之不離,他們始終相信,他們民軍數百萬的將士,即便是會晚一些,即便傷亡會多一些,也必定是會把北平給完整的守下來的。

最終,冀察當局的人還是統一做下了一個決定

同鐵血軍劃清界限。

他們不僅是親自致電到了日本華北駐屯軍解釋,更是將那一則用作解釋的《聲明》,大大方方地刊登到了報刊上。他們向著華夏的百姓們表明著自己對於「日軍在盧溝橋遭到襲擊」一事的態度,以證明自己想要和談的誠心。

而無論是政界、商界、還是文壇,甚至連軍界,在不知道日軍率先攻擊的真相前,都劃分出了兩個流派,秉持著兩種不同的態度

一種,是認為錦頤同鐵血軍的戰士們在主動挑起紛端戰亂,完全違背了國民政府「不求戰」的指令與方針。

而另一種,則是為錦頤同鐵血軍的戰士們搖旗吶喊。他們以為,日軍在侵占華夏東北之時,便不曾顧慮人道,擅自挑起戰爭,致使華夏軍民死傷無數。憑什么主動權好不容易被掌握到華夏這了,華夏卻又要被逼得瞻前顧後?

前一種想法,大多出自謹小慎微、膽小怕事的所謂「政客」,而後一種想法,則出自華夏數以萬計的、內心仍舊澎湃著熱血與家國情懷的愛國志士。

「說到底,其實就和什么『和談』一樣,都是鬼子們拖延時間的緩兵之策罷了。我要是真的在意外面那些人對我的評頭論足的話,我還當什么軍人?不如回去綉花嫁人好了!這也值得你跑來這一趟?」

錦頤壓根就沒看韓越從宛平縣城一路帶在身上過來的報刊,只大致聽了聽韓越口里的一些各方評論,便忍不住覺得好笑地問道。

她曲著手指敲了敲身前桌子,正了正神色,閉著眼睛道:「不管鬼子使多少的花招,只要我們不中計,那就全是空談!」

「『和談』一計失敗後,他們又整這一出,想得不就是逼得我們鐵血軍束手束腳,不敢再有大動作嗎?我要是真的中了他們的招,那才是真的蠢到了骨子里頭去了!那都不用騰飛他們那些參謀來說,這司令的位置我自己都坐不下去了!」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韓越一屁股坐到錦頤對面的木椅上,問道。

說完,他想了想,又一邊在腦海里仔細分析著,一邊說道:「鬼子守在這一塊兒的,加上在天津的、加上離平津一帶不遠的熱河的,統共也就三四萬人,而且,還都是分散著把守的。咱們在七號那天跟他們干了一場,加上這幾天零零碎碎殺了的,也就是鬼子們的一萬出個頭……」

「要守住我們現在守的地方不難,可接下來我們又該怎么辦呢?就一直在這一片守著?」韓越又把話給問了一遍。

事實上,他清楚地知道他們是不可能長久的守在平津的。畢竟,華夏幅員遼闊,鬼子們也不可能僅僅是在平津挑起戰爭而已。

他來找錦頤這一趟,實際上也是希望錦頤能夠迅速投入到下一步的規劃中。

「現在主動權就在我們手里握著,你覺得我會把它重新送到鬼子們的手里?」錦頤俯視著坐在椅子上的韓越,有些意味深長地反問道。

她說道:「鬼子們千方百計想拖著我們,為的不就是增兵嗎?我又怎么可能眼睜睜地看著鬼子們的人越來越多?」

韓越本身也不是什么坐得住的人,在聽清了錦頤話里的意思後,他一個沒忍住,立馬就從椅子上躥騰了起來。

學著錦頤的樣子,他也把兩只手撐在桌面上,同錦頤面對面的、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小聲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們主動去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