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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世無雙 雪山肥狐 1238 字 2021-03-20

雲背部受了重傷,這幾日就在驍勇將軍府養著,剛回府時差點把蘭菲與春喜兩個丫鬟嚇死,他與寧王都是一身的血,但寧王身上的血都是四皇子的,雲卻是自身傷口所染,許勉許太醫特意上門替他診脈,重新上葯包扎,見到卸去紗布後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穆承澤的臉色就異常難看。鬧得許太醫心里直犯嘀咕,明明受傷的將軍大人還在談笑風生,怎么寧王殿下倒是一副凄雲慘霧的鬼樣子。

嘀咕歸嘀咕,許勉醫術了得,很快便開好了葯,臨走前又交代了醫囑,穆承澤聽得專注,恨不得把許太醫說的每一句話都記在紙上。許太醫走後,他便雷厲風行地攬下了所有照顧雲的活,哪怕熬個葯都要親自動手,雲因傷在背後,只能盡量側卧或者趴著,阻止無能,眼看阿澤不是如家丁一般忙忙碌碌,就是守在他床頭喂水喂葯喂飯,心里很有些過意不去。

不僅如此,阿澤還指使蘭菲與春喜兩個小丫鬟一天到晚不是燉補品就是做好吃的,還不許他下床,雲覺得長此以往,養好傷時自己非多出一身肥膘不可。

只是一點小傷而已,實在沒必要如此緊張。雲好歹是個將軍,哪里躺得住,稍做反抗,穆承澤一雙濕漉漉的黑眸便會傷心欲絕地盯著他,雲不由自主想起了可憐兮兮的小奶狗,被這樣的眼神看多了,總覺得自己在做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會先不好意思起來。待他讓了步,穆承澤便又繼續他的養膘大業……

將軍大人總覺得哪里不對,阿澤從小性子倔強,幼時哪怕受盡委屈也極少哭,長大了何曾流露出這樣的神情?似乎從宮里回來,他就變得有些低落,當然這個變化,旁人是看不出來的,畢竟由冷漠變為更冷漠,都是差不多的。

雲拍了拍身側,示意坐在床頭的少年躺下來。穆承澤生怕觸及他的傷口,聽話地躺了之後仍離他有半丈遠。雲便用下巴與沒受傷的手臂支撐著爬到少年身邊,輕輕摟抱著他,像以前經常做的那樣,抬手摸了摸少年的發頂,等著阿澤無奈地道:「表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穆承澤難得沒出聲,過了一會兒眼圈竟慢慢紅了起來,雲嚇了一跳手忙腳亂,也不知好端端地,他究竟在傷什么心。

「阿澤,你到底怎么了?別嚇我啊!」

「表哥。」

穆承澤不敢去碰他的背,只得圈住他的腰,臉頰靠在他肩膀處親昵地磨蹭:「沒什么,只是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做的一個噩夢。」

你何時這般嬌弱了?雲又好氣又好笑,知道他心情不怎么好,柔聲哄他道:「夢都是假的,別怕。夢見什么給表哥說說,說出來,就不會成真了。」

穆承澤帶著濃重的鼻音:「我夢見,表哥死了。」

「……」

雲輕咳一聲,牽動了背上的傷口,有些疼,勉強笑著道:「這,是人就難……」

穆承澤道:「可我夢見表哥,在北燕戰場上戰死了。」

雲乍一聽見北燕兩個字,手不可抑制地抖了起來,過了許久才道:「阿澤,你都知道了?」

穆承澤點了點頭。

「是誰告訴你的?」

雲是個謹慎的人,重生的秘密至始至終只告訴了敬王一個,他信任敬王,直覺不會是敬王說的。

穆承澤說出了穆承浚的名字,道:「他與表哥一樣。」

雲一愣,反應過來失聲道:「他原來就是……」

難怪在宣德殿上穆承浚要自稱為朕,古古怪怪地叫他雲卿,就連暗衛都投了誠,也難怪他經常覺得,四皇子言行越來越像上一世的皇帝,竟就是皇帝本人重生了。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北燕一戰後來如何?」

上一世對雲來說還有許多未解之謎,比如,他仍很關心上一世的大楚。

穆承澤簡要說了一下他所知的全部,雲以為自己的身世在上一世無人知曉,卻是因穆子越的遺詔,被穆承浚查到了牌位的秘密,穆承浚的猜忌,才是他戰死的主因。

上一世,他自詡是純臣,從未觸怒過穆子越與穆承浚,依舊換來了這般下場,似乎更印證了敬王說的,皇帝本就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