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露出這種表情,那一定是真的遇到了令他吃癟的對手。她忍不住在心里覺得有些新奇和有趣。
原來她這樣硬撩,對他來說是一件這么棘手的事情。
但再怎么有趣,她仍然沒忘了提醒他一句:「秦法醫,我看你臉色蒼白,是不是需要去趟醫院?」
秦出猛地抬眼,卻見她坦坦盪盪的看著他。
「……多謝你的關心,我很好。」
秦出轉身回到了座位邊,不知道對剩下的幾個人說了些什么,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向著門口走去。只有徐溶溶,在走出幾步以後停住了。
她回頭,靜靜地看著林茜茜。
林茜茜沒有忘記維持趙銀銀的表象,她對著徐溶溶眨了下眼。
徐溶溶眉頭一動,對她也笑了笑,笑容轉瞬即逝,林茜茜看不清里面的情緒。
幾個人經過趙西嶼坐著的沙發,秦出微微低眸,正對上趙西嶼抬起頭來的目光,冷冷的,微嘲的,像刀子一樣的劃過他的皮膚。
秦出覺得眼前的人很熟悉,似乎在哪里的照片上看到過,但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
是某個人的高中畢業照,還是街上的一次偶遇,又或是他一個人的錯覺。
他停頓片刻,在身後徐溶溶的催促下,終於向前走了。
擦身而過。
林茜茜等到幾個人走了很久以後,從舞台上下來,准備到趙西嶼的面前去和他說兩句話。
但很快的,另一個不速之客又從外面走了進來。
趙信然看起來很疲憊,眉頭比平時得更緊了。皮夾克上落了一些煙灰,他一邊跟趙西嶼說話,一邊匆匆的吹落了。
「呼……阿嶼,我有話跟你說。」
趙西嶼嗤笑一聲:「我沒話跟你說。」
說完以後,短暫的看了林茜茜一眼,對她微微一笑,站起來就往外走。
他走出酒吧來,站在閃爍的招牌燈下,點燃了一支煙。趙信然也跟了出來,因為手上的事情太多,他顯得比平常更加暴躁。
「你他媽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我現在又困又累,又渴又餓,還放著犯人沒管,就為了跟你說兩句話。你別跟我抬杠聽我把話說完,這很難嗎?」
「很難。」
「還抬杠是吧?」趙信然揪住趙西嶼的衣領,「回趟家行嗎?爸媽每天都念叨著想見你。」
趙西嶼瞥他一眼,冷冷的揚唇微笑。
「想見我?」
「對!」
「他們知道我現在的工作嗎?」
趙信然目光微微閃爍,放開了手:「知道,我跟他們說過。」
「我猜你說的,是美化過的吧。」趙西嶼吐了口煙,熏得自己都微微眯起了眼,「一對因為自己的兒子想當整容醫生,就把親生兒子送到軍事學校去進行軍事化矯正的父母,會能接受自己的兒子真的成了一名整容醫生嗎?」
趙信然張了張嘴,又覺得有些無奈。
他也摸了根煙出來,對趙西嶼道:「借個火。」趙西嶼叼著煙轉過頭來,趙信然就著他的煙頭把煙點燃了,用兩根手指夾著。
「操。」他吐了口煙,看著煙霧飄散在空氣中,「我還真沒法反駁你。」
趙西嶼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