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過人，還是說你蠢鈍如豬？」

不等汪城暴怒，她又自顧自的繼續說：「宋哲如今要和秦去美國，那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我勸沒用，你勸…估計也沒用。」

「吳小姐，我和宋哲的事，不需要你來插手，你只需要跟我講述就好。」汪城皺起眉，不悅的看著眼前女人。

「可笑，」吳曉馨翹起二郎腿，朝汪城臉上吐了口煙圈，語氣甚是調侃：「你若真能自己處理好，何必來找我，不過…」她嫵媚一笑：「我願意幫你，把我知道的全告訴你。」

汪城目光審視的看向吳曉馨，不知這女人在打什么主意：「那就麻煩你老老實實說出來。」

吳曉馨沉思了會，似在回憶：「你知道，我剛認識宋哲時，他是什么樣子嗎。」

心臟緊縮，汪城凝視著他，等待接下來的話，「我剛認識他的時候，是在大學社團招募會上，宋哲就像只膽小的老鼠，畏畏縮縮，不敢跟人多說一句話，就連同個寢室的同學也沒見過他開口。」

汪城手攥成一團，那時宋哲剛經歷完高中變故，定是非常恐懼再被別人傷害。

「是我硬拉他進動漫社的，那時候秦也在里面，」吳曉馨目光逐漸悠遠，「小哲第一天入社團，就被我拽去gay吧里喝酒，他睜著驚恐的雙眼，哆哆嗦嗦不願進門。」

「直到我們生拉硬拽，才把他拖進酒吧里，」吳曉馨心疼的笑了下，瞄過汪城看他表情：「看見酒吧里那么多gay把酒言歡，他才知道自己原來不是異類，不是你們口中的變態。」

汪城身子震了震，那段記憶對宋哲有多傷痛，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他不斷逃避，他以為他的補償能夠撫平宋哲內心的不安。

吳曉馨見他無話可說，不甚在意的聳聳肩，抽口煙又慢慢吐出煙圈：「小哲很可憐，他懼怕別人的眼光，懼怕一切會傷害他的東西，我們每天纏著他，要他開心要他笑，過了半年後，他的情況才有所好轉。」

「你知道秦是怎么跟小哲在一起的嗎？」吳曉馨眼神尖銳，像要刺穿汪城的靈魂。

「不知道…」汪城艱難開口道，心臟卻止不住傳來悶痛。

「是明安湖邊，整整七十三束煙花，把整個校園都照的通亮，他就是在那里給小哲告白的。」吳曉馨語氣有些無奈，這場盛世煙火瓦解了宋哲的心，可也將朱珠珠推到懸崖邊緣，究竟是好還是壞，她說不上來，多年後想起，也不過嘆句命運弄人。

「煙花…」汪城嗓音蒙上層沙啞，他像是想象出那個畫面，嬌艷欲滴的宋哲和風華正茂的秦，兩人在晚風湖邊深情凝望，親吻相擁。

似乎被腦中畫面刺傷，他躬下身子下意識捏緊拳頭，讓指尖陷進肉里。

「對，秦開始時待他很好，小哲從不回家過年，秦就徹夜陪伴，小哲喜靜不鬧，秦就摒棄舊習，甚至為瞞住家里人不找小哲麻煩，秦就在校園外租了套房子，兩人過起二人世界。」吳曉馨情緒不明，像又感激秦對宋哲的照料，又感嘆結局的不幸。

「那…他們是怎么分開的…」汪城埋頭問道，語氣竟抖的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