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涼已經伸出了手。聶鈞平很快握住。然後便不放手了。
孟涼僅僅嘗試抽出了一次,感覺到聶鈞平的動作後便不再使力抽回。他心里嘲笑這個小動作,一面徑自邁了步子往酒吧門口去。
聶鈞平沒有得到任何想要的反應,且將要被他帶著走,不得不放開他的手,跟在了他後面。
酒吧外已經極其冷清了,孟涼走了一小段路,聶鈞平依舊跟著他。
孟涼便問:「你沒有開車來么?」
聶鈞平道:「我要是開車來,你是不是還要報警說我酒駕?」
孟涼自己撞到槍口上,微妙地頓了一會,直白地承認道:「對。」
聶鈞平微微笑了起來。街上的燈光很暗,四圍也很靜,這個笑聲很低,帶著一些愉悅。
但是這個氛圍很糟。
孟涼沉默地往前走,估摸著離酒吧有些遠了。忽地轉過身來看著身後的人道:「聶鈞平,你今天要的那酒,我得謝謝你。我也沒有艾滋,但我真不是同性戀。」
聶鈞平也停下來,挑起眉毛來看他,面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不太和善。
聶鈞平道:「我本來心情很好。你非得說這些膈應我?」
孟涼不知道他的邏輯在哪里。沒有講話。
聶鈞平突然伸手撈過來,孟涼一驚,矮身躲了過去,一腳便去掃聶鈞平的腿腹。雖然沒有掃動,但是也使人得了一個趔趄,兩人很快拉開了距離,兩相對峙著。
聶鈞平靠在牆面上,掏了一支煙出來點著了。
孟涼全身戒備著看著他,並沒有馬上走。
聶鈞平道:「不試試怎么知道能不能接受?」
孟涼用盡量歉意且柔和的聲音道:「我真的不能接受。我有女朋友。」
聶鈞平道:「gay吧的調酒師,和我說不是gay?」
孟涼道:「我本來不在gay吧工作。」
聶鈞平聽出來了,這人對他當時被葛錦生害得失業有些怨恨,且帶著對他也懷有敵意。他叼著煙,微微仰起頭,兩手十指交叉抱於腦後,全身舒展開。從喉嚨里笑了一聲,道:「成吧。」
孟涼「恩」了一聲,全身放松下來,顧自走了。
法式長棍-04
聶鈞平兩次碰見孟涼都是偶然。
他對孟涼並沒有什么執念。這更像是一種隱秘的的指引,孟涼的被襯衣勾勒出來的背部的肌肉也好,或者是隱藏在鏡片後面的冷淡的眼神,都使他在見到本人的時候不自主地向他走近,與他重逢。
這種情緒並不濃烈,起碼在孟涼不在的時候,他並不會想起這個人。
直男是所有的gay最不樂意招惹的。聶鈞平才剛剛回到他爸身邊,富春江南一切事務都需要料理,正是最忙的時候,他也並沒有多大的閑逸情致。所以這一茬便被無限擱置了下去。
聶鈞平摸摸下巴,只是有點心疼那瓶酒。
聶鈞平經過葛錦生引薦,與傅家接上了線,便馬不停蹄往傅家傅新國際拜訪。對方也正有接洽的意向。初次洽談非常合意,便草擬了大致的輪廓,預定了下次的會面時間。
聶鈞平的神多日以來稍稍放松了下來。
回程的時候正是晚高峰,路上有車追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