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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夢 倉中鼠 1249 字 2021-03-20

事不過是後人杜撰出來的。我覺得有意思,也便搬出來賣弄賣弄,讓小友見笑了。」

兩人說話的罅隙,葉舟和那烹茶的青年已布好了茶,四人相對而坐,品茶清談。張睿被長者淵博的學識,返璞歸真的風度吸引,愈往後不由愈是認真。長者就像那留存千年的古玉,初看色調淡雅,實則古玉有沁。那周身因學識德行養就的厚重,便是那玉上的沁,古玉有沁,才彌足珍貴。

長者亦是驚異於張睿超越年齡的見地,兩人盡興而談,只是愈往後談,長者眼中愈是凝重。若說長者是有沁的古玉,那張睿便是那玉礦中的璞石,雖有良質,但棱角太過,一不小心,便會把人割傷。

人談得來,茶也便喝得久。這場茶喝完,已是夜深,葉舟先是熬不住了,上前向長者請辭。長者見天色已晚,給張睿安排了下住所,讓他同葉舟住在蘭院,便讓三人散了。張睿剛轉過身去,又被長者喊住:「張睿,回去你再把《大學》、《中庸》讀一下,日後我可是要考的」

張睿從見到長者,就在想那用來引誘自己的《青衫客》,只是談話時,無從問起。這不,趁著長者的話,尋到了機會,便問道:「夫子那日允的《青衫客》全本,可還作數?」,話語里掩不住的熱切。

「自然作數,《大學》、《中庸》讀明了了,可來城郊的無名居尋我,全本的《青衫客》定然奉送。」說著,長者撫須大笑。見三人都出去了,長者神色復凝重起來,微嘆了口氣,但願那兩本書能把你的棱角磨平些。

出了墨閣,青年徑直回了自己的居所,乖寶寶葉舟則負責為張睿帶路,一路上拳拳敬佩之情溢於言表,「師弟,你真是太厲害了,竟然能和夫子對話那么久。像今天這樣的場景,我都有兩年沒見過了」說著,他神色有些黯然,似在緬懷故人,喃喃自語,「當年大師兄也是這樣的,只是……他兩年前出去游歷,一直沒有回來。」

聽到這,張睿頓時來了興致,狀若無意地嘆口氣,「我沒能有幸一睹當年師兄的風姿,葉兄能否告訴我師兄是個什么樣的人?」

「大師兄啊,怎么說呢,他博學多才,風流灑脫,又極為護短。師弟你可能不知,這墨閣實是極難進的。我資質一般,只因我父親與夫子是故交,父親死得早,夫子看我孤苦伶仃,就了我入墨閣。閣外很多人因這事,看我不順眼,時不時地找我麻煩。我還記得那時師兄把我護在身後,對來找茬的眾人大喊:『不服來戰!』,把那群人好好教訓了一頓。此後書院再也沒人敢找我麻煩,師兄卻因此被夫子關了三天的小黑屋。師兄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像哥哥一樣。」說著,葉舟抬起頭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淚水卻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轉。

張睿本來是想問,師兄為什么去游歷的,可看到葉舟拼命忍住眼中淚水的模樣,話到嘴邊卻變成了,「葉兄,你可知道夫子的未名居在何處?我這兒把書看完,可是要去應考的」,說著,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沒心沒肺地笑得燦爛。

張睿的笑一直都很有感染力,這次也不例外。被這笑容感染,葉舟不自覺地斂回了欲出框的眼淚,笑得無比自然,「具體位置,我也說不大清,不如我把路線圖畫出來,明日予你」

「好,謝謝師兄了」

「什么謝不謝的,同門之間本該如此」說著,葉舟推開面前院子的門,開心道,「我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