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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孝好丞相 燕喜 1250 字 2021-03-20

了顫。

他到底存著不該有的僥幸。

三月後,中秋兩日前。

近衛甲從京城回來,除了常有的信以外,還給他帶了一盒月餅,是京里的老字號桂露坊做的,就在從前老太傅府的街口。

丞相接過月餅,忽聽近衛甲道:「公子,主子叫我帶給您一句話,請您務必拆看這次的信。」

丞相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他還......說什么沒有?」

近衛甲說:「沒有了,主子說該說的都在信里,請公子自己看吧。」

丞相抿了抿唇,道:「好。」

他回了房。

窗外烏雲密布,大雨將至,屋內也昏暗得很。丞相在桌邊坐下,打開了那個點心盒子,只是發呆,他的腦海里紛紛雜雜,這些天都理不出頭緒來,只是這樣放空自己腦海的片刻著實教人覺得安平無虞,不想出來。

冰涼的雨水濺在窗欞上,凍得他一抖,這才回過神來,他咳嗽了一聲,把手里的信打開,入眼便是「吾妻錦官」。

丞相一愣。

他站起身去把幾個透雨的窗關上,用火折子點了油燈,慢慢在搖曳的光下展開那沓折好的信。

「吾妻錦官,莫生氣,莫生氣,莫生氣。」

那人的手書便如以往折子上的批注,筆力勁挺,還畫了一個跪著的小人,頭上插著塊牌子,上書「自知天理難容」。

丞相眼圈一紅,翻了一頁。

「先前瞞你,並非我本意,實是京內局勢大變,為夫不放心你回京復職,恐令亂黨狗急跳牆,變上加變,更恐不能照看好你,教你在大亂中出了閃失,我知你若了然內情,不會聽話置身事外,實屬無奈才出那下下下下策,忘吾妻莫怪。」

「前日為夫去了舊太傅府,宋太傅離世四年有余,院內雜草叢生,聽聞家人已搬出京師,回了涼州故里,實在感慨。後院銀杏樹衣上還能瞧見為夫當年用匕首劃的刻痕,是你少年時非要同我比高,一次次記下來的,如今還在,待你回京,我們便再回去瞧瞧當年同窗時光。」

「你不在京中這些日子,為夫有時恍惚起來,覺得還在從前你大病時候,轎攆從長明街過去時總想買包點心給你翻牆送去,岳父當年門前寄養的兩只大狗,每每見我便狂吠,大約也是靈竅通明,曉得家中少爺有一日要被我撬走,咬著衣邊便不肯放,若不是出身皇家,為夫必然是做上門女婿的份兒了。」

「千言萬語,只想抱你在懷說上三日三夜,如今京中局勢已定,丞相府和官位都還替你保管著,明月佳節團圓,忘愛妻速歸。」

「念你,想你,愛你。」

落款是紅印泥蓋的玉璽。

去往京城的官道上馬蹄聲聲,接連兩日里下的雨水洇濕路邊淺草亂花,在飄揚的衣袂中濺起,然而細聽之下便能分辨出不遠處還有一個馬隊正在快速接近的踩水聲。

丞相狠狠抹了一把臉上的露水,問道:「周從!京城還有多遠?」

近衛甲道:「六十里!馬也連跑了一日一夜,怕是撐不到回京了!」

丞相用力抓著手里韁繩,深深吸了一口氣。

自昨夜他們上了官道,身後便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隊人馬,不知困倦疲累地日夜追趕著他們,途中還遇了一次埋伏,若非近衛乙眼尖,他們一行人都要栽在那絆馬索處,加上身後追兵不斷,能撐到今晨,他已覺得是萬幸了。

丞相矮著身,摸了摸身下飛馳駿馬的鬃毛,他道:「周從,他們要的人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