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黑傘照在陳白的頭上,傘壓得很低,幾乎擋住了他投向聶以誠的視線。
陳白向左邊望去,一個很高的男人撐了傘,傘足夠大,擋在二人頭頂。
那人似是感受到了陳白的視線,將傘調整角度,使陳白能更好的看清自己。
其實他全不用動,陳白已經看清他的相貌。側臉線條俊朗,頗有幾分風流的味道。
陳白在心中呼出他名字的同時,他也轉向陳白,一雙桃花眼赫然印入陳白眼中。
「我們又見面了。」他開口,聲音壓得很低。
陳白不動聲色的將身體挪離他幾分。轉過頭去,繼續看前面的聶以誠。
「你還記得我嗎?」
「當然記得,你是顧左,警.察都管不得你的顧左。」陳白並不看他。
「你竟然還記著這句話,玩笑而已。」
陳白長久不理他,只盯著前方的聶以誠看。他可能覺得沒意思,也把放在陳白身上的目光回來了。看了一會兒前方。
「聽說,你和聶以誠,最近出現了一些矛盾。」他說,並沒有轉頭看陳白。
「顧少的耳朵真好使,別人的家事也能聽到。」陳白也沒有轉頭看他。
聽了這話,他轉頭看了一眼陳白,只見他神情落落,對自己並無興致。
他向陳白近了小半步,低頭對陳白說:「不是耳朵好使,有心罷了。」
他的動作導致雨傘向陳白那邊傾斜,陳白的視線被一片黑擋住,他又看不到聶以誠了。
「你的心該放到自己的家事那里,你的叔叔和弟弟身上,而不是我一個外人身上。」陳白不軟不硬的回道。
顧左雖是顧氏的長房長孫,卻是近年才得到的認可,上有好幾個叔叔虎視眈眈,下又有無數同父異母弟弟,叔伯弟弟。
「你這話說的,讓我怎么接是好?在我心里,你可不是『外人』呢。」
陳白冷笑,不再說話,抬手,將傘擺正。顧左的手碰到了他的,他像被毒蛇咬了一口一樣,迅速回了手。
陳白在檳城陪了聶以誠三天,度過了三個不眠之夜。聶以誠還在和他冷戰,雖然場面上的地位給的毫不含糊,但私底下還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對他發脾氣。
第三天深夜,當陳白提出要回江城的時候,聶以誠露出了一種驚訝加憤怒的表情:「你還要回江城?」
他站在衣帽間的門口,堵住換好出行衣服的陳白的出路。
陳白上前抱住他,他沒有回應,但也沒有反抗。
「你如果不想,我和劇組說,再請幾天假陪你。」
聶以誠推開了陳白。在這幾天里,陳白已經學會被冷落,習慣被推開。
「你急著回去干什么?見西坤?」聶以誠聲音充滿不屑。
陳白最近一直在無原則原諒聶以誠的無理取鬧。他輕聲說:「要我說多少遍,你才信我?」
聲音滿是無奈。
聶以誠卻像聽到了天大的玩笑一樣大笑,笑夠了,臉色冷下來,說:「好,我信你,信你和西坤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