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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白出神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前年年末,他讓聶以誠來自己家找圍巾,最後一個離開的,應該是聶以誠。

他環顧四周,見家具並無異常,完全沒有翻動過的痕跡。走到卧室,只有一只枕頭沒有放在原位,比以前的位置低了一點點。

而原本放枕頭的地方,赫然是一條紅色圍巾,疊得整整齊齊,好像在等待陳白的到來。

他甚至可以想象出聶以誠是以怎樣的速度,怎樣的姿勢進來又出去。想著想著,嘴角就彎了起來。

他忽然之間特別想再摸摸那條圍巾,感受它的柔軟,盡管現在正值酷暑。

陳白坐在床邊,一手擺弄著手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知道,聶以誠現在一定後悔得要命,只不過不好意思來找自己。

聶以誠來過,他將圍巾放到這里又離開。他想要和好,卻不知道該怎么說,所以又把這條圍巾送了回來。

互相刺進對方胸膛的利箭,終歸要親手拔出,而流出的血,和胸膛上的傷口,卻不止撫慰便能愈合。

他和聶以誠存在太多觀念上的分歧,有些甚至是致命性的。

在他們熱戀的時候,這些分歧差異躲在他們身後,像病毒一樣窺視著他們,可那時候他們有著頑強的抵抗力,病毒一點也不起作用。當他們的抵抗力降下來了,病毒便無孔不入。

如果能夠把這些病毒殺掉,身體不但會更健康,抵抗力也會隨之增強。

聶以誠傷了他的心,但也再次向他示好,算是服軟。

他們都知道這條圍巾代表著什么,是愛。

陳白的手指幾乎要點開通訊錄。

前一秒,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陳白看見號碼,手抖了抖,差點將手機摔倒地上。

第60章鑫盛

聶以誠的辦公室在青翰總部的頂樓,有大片落地窗,從落地窗向外望去,可以俯瞰城市全景。

聶以誠坐在柔軟寬大的辦公椅上,將身體向後倚,眼睛閉著,看不出喜怒。

他面前站著一個中年男子,說話的聲音好似機器,既無情感,又准確密:「陳先生在昨天下午六點十分到達檳城,去了馨苑。今天一天沒有出門,傍晚時分,大概五點半左右,他去了鑫盛。」

聶以誠睜開了眼:「鑫盛?」

「對,鑫盛天地。」男子用肯定的語氣說。

這名男子乃是聶以誠的秘書,名叫金不換,和所有總裁的貼身秘書一樣,兼具細心和耐心兩大長處。

聶以誠喜歡的是他的不多言,他向來不喜歡話太多的人。

金不換無論外貌還是智商,都是中人水平。他也很能認清自己,為人行事一絲不苟,用認真來彌補先天不足,頗見成效。

自那夜和陳白大吵一架後,聶以誠已經有兩個月沒有見到陳白。說不想念陳白,是連自己也欺騙不了的謊言。

可真要去找陳白,聶以誠又遲遲不肯行動。

他不是一個行動力差的人,在他追陳白的時候,是那樣無所畏懼、一往無前;可現在,他有點怕了,他怕陳白會拒絕他。

事實上,這樣的顧慮一直都存在,他以前刻意不和陳白發生關系,無非就是想保持在陳白心里的地位;潛意識里,他甚至覺得如果和陳白發生關系,他就會像陳白無數前任一樣,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被他一腳踢開。

陳白是那樣的縹緲,捉摸不定,他似乎永遠也不知道陳白到底在想些什么。自己一喜一怒,都自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