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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白馨到陳麗珍家接走六歲的陳白,帶他回到江城,再也沒來檳城。

二十年,紅塵如夢。

一眨眼,陳白已經長成為當年的陳麗珍,而陳麗珍和白馨,也都老了。

美人遲暮見白頭。恍惚間,也曾是少年。

白馨和陳麗珍是高中同學,白馨品學兼優,是學霸班長,而陳麗珍是靠關系安插進來的關系戶,整日里不是化妝就是交男朋友,是老師和同學眼中的「壞學生」。

同學們對她說不上排斥,但也不算親近,他們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陳麗珍。不是看異類的目光,而是略帶好奇滿是窺視的看她,既不敢明目張膽,又少了親近可靠。

他們看陳麗珍,是在透過她看另外一個世界。

他們好奇,卻並不向往,或者即使向往,也不敢表現出來。在陳麗珍看來,他們和油膩的中年男人沒什么不同,像是得了某種不窺探別人的隱私,便會渾身難受的病症。

這所重點中學里,只有兩個人不同,一個是班長白馨,另一個,是大家口中公認的男神,蕭賢。

似乎已經形成慣例,每位課代表作業從來不陳麗珍的,這些好學生一致認定了陳麗珍不會寫作業。而他們,也都到了老師「不用管陳麗珍,她和你們不一樣。」的指示。

整個高一上學期,陳麗珍叫不出班級里一個同學的名字。別人上課,她睡覺;別人下課,她睡覺;別人放學回家寫作業,而她的一天才剛剛開始。

陳麗珍一直以為,這樣的狀態會持續到畢業。

高一下學期,一天,歷史課代表請假沒來,白馨幫忙作業,她走到教室最後靠窗的座位時,沒有絲毫猶豫,輕輕在桌上敲了三下。

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陳麗珍抬頭,迎上了一張白凈的鵝蛋臉:「歷史作業。」

陳麗珍第一反應是好笑,第二反應是竟然有人向我要作業。她問:「你誰啊?」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窗外射進屋里,剛好落在白馨身上,她在溫暖的金黃色中對陳麗珍說:「我叫白馨。」

從那以後,陳麗珍仍是不做作業,除了歷史課的,但再也沒有課代表來找她作業了。

陳麗珍第一次聽說蕭賢的名字,是前座的兩個同學在竊竊私語。說是同學,陳麗珍壓根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她也不想知道。

陳麗珍在心里給他們取了名字,分別是麻子臉和大圓臉。

麻子臉對大圓臉說:「哎,你知道嗎,蕭賢被教導主任叫去談話了。」

在那個年月里,被教導主任叫去談話,可不是什么光的事。

大圓臉說:「不能吧,他那么好的一個學生,能犯什么事?」

陳麗珍昏昏欲睡。

麻子臉聲音更小了,幾乎聽不到:「聽說,我聽隔壁班的說的,好像是他和白馨談戀愛。等著看吧,要是真的,過兩天白馨也得被叫去」

「談戀愛」這三個字,被說得格外慢,格外引人遐想。

戀愛,在學業為重高中里,的確是件原則性的錯誤。

蕭賢能寫詩,會玩幾件樂器,還能主持學校的晚會,是同學們口中一等一的好學生。

陳麗珍拿起幾乎當擺設用的筆,在寫字桌上刻下「蕭賢」二字。

第二天,白馨也被叫到教導處。

畢業前,陳麗珍和白馨成為了好朋友,她們手挽著手走在一起,路上要引來「好學生」的指指點點。

畢業後,陳麗珍成為了蕭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