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女朋友,我也有金主,這樣似乎和你的道德觀不符。」
「我已經和蘇露分手了,至於你和顧左,我不介意,你想怎么處理都行。」聶以誠迫不及待地說。
陳白盯著聶以誠看,確定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和自己戀愛了將近兩年的男人,他現在從語言到神情都讓自己感到陌生。
「這樣的話,好像對你不公平。」
「我喜歡你,陳白,我喜歡你,我不和你講公平。」
「哦。」陳白又點了點頭,問,「可我現在不喜歡你了,所以你講不講公平都和我無關,你能聽懂我的意思嗎?」
聶以誠忽然愣住,像被人澆了一桶涼水一樣。
陳白看著覺得他怪可憐的,便從褲兜里掏出兩顆糖,自己撥開一顆放在嘴里,另一顆剝了送到他的嘴邊。
「這是我攢的,一共就剩兩顆了,分你一顆。」
聶以誠眼眶有些紅,他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陳白,就著陳白的手,將糖吃下。至於是什么味道的,聶以誠嘗不出來。
「好啦,我大概能猜出你這半年是去哪里了。」陳白嘆了一口氣,「你去哪不好,非要去聽那些禿驢洗腦?」
聶以誠在這半年的時間,去了和陳白初見的雲生寺。他在那里住了半年,和僧人同吃同睡,他天天誦讀佛經,腦子里卻只有陳白一個人。
「不過還是要感謝你同意顧左購惟藝,不然你消失了,誰敢用我演戲?」陳白邊含著糖邊說。
聶以誠搖搖頭,惟藝的建立本就是為了陳白,從一開始,他就怕陳白跑掉,陳白實在是一個飄忽不定的人。
可他沒想到,陳白自己沒跑,他卻親手將陳白推了出去。
「顧左對你好嗎?」聶以誠問,顧左這兩個字說完,他頓了一下,才接著說後面的話。
陳白想了想,還是說:「其實挺好的,就是我總罵他。」
「那你喜歡他嗎?」
「這個問題太難回答了。」陳白的糖含完了,他一字一句清楚的對聶以誠說,「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歡顧左,我只知道比起以愛為名的傷害,和顧左在一起很輕松,甚至愉快。因為不用考慮責任和所謂的忠貞。」
「你為什么不和我走?」
陳白有些好笑:「和你回去?互相折磨?聶以誠,你才24歲,可我老了,經不起折騰了。」
「我願意把我的余生都用來愛你。」
「聶以誠,你能不能換個人騙啊。我看起來很善良很好騙嗎?」
陳白有些疲倦,剛剛的對話耗了他的心力,他輕聲說:「你既然回來了,就回家去,別讓張嬸著急。」
聶以誠說:「我聽你的。」
他站起來,是個要走的架勢,陳白看著聶以誠高大的身軀,總覺得他在外人看來拒人千里,是個人狠話少的角色。
實際上在他穩重的外表之下,很有些沒長大;而自己和他在一起,也跟他學得變幼稚了,竟然想到那種辦法來報復他。
不過作為聶以誠來說,和陳白偷情的確是他對陳白態度的轉折點。曾經他有資格站在高處指責陳白,而後他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強大,也不能過陳白的美人關。
他從未求證過陳白是否真的出軌,一方面因為他當時怒火正盛,根本來不及求證;另一方面,在隱隱認識到自己可能是冤枉陳白之後,他也不敢去求證。
將錯就錯,鑄成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