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虎鯨黑洞洞的嘴巴里伸出一條肉粉色的舌頭,而舌頭上隱約卧著一個小小的黑影,雖然光線模糊看不清晰,但愛德華的心還是跳漏了一拍
那是只企鵝!
是夏沃特!
莫非夏沃特沒死?!
喜悅一下子涌遍全身,不過在短暫的歡欣過後,愛德華忽然又意識到一個問題:
為什么夏沃特會躺在虎鯨的嘴巴里,而那只斑紋海豹卻不見了蹤影?
難道這只虎鯨把海豹吃下了肚,卻偏偏沒吃夏沃特,還把他送了回來?
怎么可能!
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虎鯨啊,怎么可能會這么好心!
余光瞥見韓縝已經開始往虎鯨的方向游去,愛德華腦海中光一現,大吼道:「不要過去!韓縝!快回來,那是陷阱!」
利用重傷的同伴吸引其他企鵝游過去,然後它只要守在原地不動就會有源源不斷的企鵝自投羅網……
這只虎鯨是想等他們游過去以後再把他們一網打盡!
可惜愛德華喊得太遲,而韓縝又一心記掛著夏沃特的安危,對愛德華的提醒恍若未聞,只聽見那只虎鯨發出一聲低沉的吟叫,扭動身軀往韓縝那里游去,粗長的舌頭一卷,韓縝就被卷進了它嘴里。
於是繼夏沃特之後,韓縝也落入鯨口。
海里愛德華已經徹底呆掉了,接連喪失兩個同伴讓他的心累到了極限。
怎么會……這樣呢!
他眼睜睜看著那只虎鯨在吃了韓縝以後閉上嘴,甩著尾巴游向岸邊,然後在眾企鵝或是恐懼或是仇恨的眼神中再次張開大嘴……
撲通
撲通
一個人和一只企鵝被吐在雪地上。
「???」
「韓縝?!夏沃特!!!」
待看清楚被吐出來的是誰以後,大家又驚又喜。
韓縝呻吟了一聲,扶著腦袋搖搖晃晃的爬起來,覺得胃里翻江倒海,鼻子里滿是一股腥膻味。
他身上沾滿了透明的黏液,應該是那只虎鯨的唾液。
有點惡心……
不過韓縝沒時間清理自己,他剛剛在虎鯨黑漆漆的嘴巴里翻來滾去時好像摸到了什么毛茸茸的東西,他想抓住,可是他的手上都是黏液滑得狠,加上那只虎鯨還在游泳,一下子就把他甩到了邊上,撞得心肝都要嘔出來了。
他現在頭還暈得很,腳下連站都站不穩,他按住太陽穴狠狠揉了揉,睜開眼茫然的朝四周望去
一只血淋淋的帝企鵝倒在地上!
「夏沃特!!!」
韓縝撲過去。
夏沃特背朝上趴在地上,眼睛緊緊閉著,他身上也沾著鯨魚的唾液,毛一縷一縷的黏在一起,非常狼狽。
不過比起黏液,他身上的血跡更讓韓縝在意。
才不過一會兒工夫,他身下的雪地就已經被染紅了,那鮮艷的紅色在皚皚白雪的襯托下觸目驚心。韓縝把他輕輕翻過來,夏沃特疼的悶哼一聲,他胸前白色的毛毛被血染得完全變了色,傷口一道比一道深,每一個都在不斷朝外涌著血。其中最長的那條傷口幾乎從胸口拖到腳蹼,皮開肉綻。